相嫣除了每日清晨去給湯娘請安,陪湯娘話,這幾還一門心思的往外跑。
聽院裏兒婆子,是去青城買胭脂水粉了,湯娘的傷八成好不了了,買點上好的脂粉,或許可以遮一遮。
如果脂粉能讓湯娘滿意就最好了,她心情好一點,下人也少受罪。
於是相嫣帶著婢女出府去,下人們都是敞開了門,隨便她。
相遂寧也出府去,不是去買胭脂,而是去春花樓附近轉悠,又有好些不見老鴇了,甚是想念,這些老鴇沒來找相遂寧的麻煩,怕是快憋不住了吧,與其她到相府來找事,不如去春花樓會會她。
可惜春花樓大茶壺不讓進,老鴇不在。或許是真的不在,不然見相遂寧送上門,早蹦出來掐她脖子了。
色尚時,呆府裏又悶的慌,求見老鴇不成,不如在青城轉轉。
聽橋那邊有新的雜技項目了,有什麽蛇身人頭的姑娘,還有長在瓷瓶裏的女孩,東邊一個什麽城裏來的舞娘,穿的衣裳比鍋巴都要薄,薄如蟬翼,幾乎透明,好多老爺們圍著看,還有唱昆曲兒的一個十五六的男孩兒,竟被一個有錢的少爺連夜從橋擄跑了。
這可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一個節目少則十文錢,多則半吊錢,隻要有錢,橋上這些節目,看三三夜都不帶重樣兒的。
看完了節目,還能在橋下買吃,糖葫蘆,粘豆包,烤紅薯,芝麻糕,香氣能飄幾條巷子遠。
還是外麵有意思。在府裏不行,有日頭的時候想睡覺,沒日頭的時候還想睡覺。
相遂寧站在橋下咬著一塊豌豆糕,探腳往前看,一個孩子坐在她爹的肩膀上,手裏的紅色風車呼啦啦的迎風轉,透過風車葉子,一個算命的瞎子正在給人摸骨,橋上的鑼鼓聲,叫好聲此起彼伏,瞎子一本正經,相遂寧一動不動。
“姑娘,你怎麽了?”明珠聲問:“姑娘怎麽發呆了?噎著了?”
“明珠,你看那是誰。”
“是個瞎子。”明珠的眼神一晃而過,隻顧著盯橋上的舞娘:“算命的瞎子有什麽好看的,我不愛看他。”
“你看那算命的後麵是誰。”
明珠轉回頭,看不見,隻得也踮腳,把孩子手裏的風車往邊上撥一下,眼前的一幕驚的她喊了一聲:“二姑娘——”
“噓——”
“二姑娘,我們走吧,我不敢看下去了。”
“怕什麽。”相遂寧三兩口把豌豆糕塞進嘴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繞過孩子跟她的爹爹,繞過賣糖葫蘆的販往算命先生那裏擠去。
明珠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二姑娘——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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