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賣人,跟賣牲口,賣西紅柿黃瓜是一樣的,隻要摸摸掐掐,看準了,付了銀錢,兩相情願,便可以領走。
而經常來買奴婢的主家,以春花樓來的最勤,給錢也大方,當然,奴婢也要長相出眾,被春花樓看上才校
她們要的人,十來歲最好,七八歲也行,這樣的買回去可以先使喚幾年,做做粗活,姿色出眾的,再教教琴棋書畫,過上幾年,就可以往回掙銀子了。
牙婆子用繩子牽著三個十來歲的姑娘等著人挑撿。
姑娘衣衫襤褸,嘴唇發白,臉神裏都是懼怕。
這些孩子,都是牙婆子從鄉下花低價收來的,轉手一賣,就能大賺一筆。
有個姑娘想掙脫,牙婆子揪著她的長辮子把她按住,重新綁了她的手:“被買走是你們的福氣,誰讓你們家窮呢,人窮嘴多,少你們一張嘴,你們家也好過活的。”又拔高了聲音道:“再有想逃跑的,或是總賣不出去的,就送給太監老爺們做妾房去。”
姑娘們瑟縮著。
一個穿破褲子的姑娘哈著腰前來,撿起地上垂的繩頭就往自己手上纏。
看打扮,粗布衣裳,一雙舊鞋,黑乎乎的臉,嘴角掛著玉米粒,頭上還插了草標,像是窮孩子。
“你是哪裏來的,怎麽還混到我們隊伍裏來了?”牙婆子攆她:“快走快走,去別的地方賣去。”
“這位大嬸。”姑娘低低的施了一個禮,梨渦一現,露出兩排白牙:“這位大嬸,你賣三個也是賣,賣四個也是賣,不如算上我啊。”
頭一次見這麽主動賣自己的。
牙婆子有些疑惑。
“我家窮的很,弟妹多,養不起。不如你把我賣了吧。”
“你?你值多少銀子?”
“隻要賣對霖方,我不要銀子。”
還有這買賣?做了幾十年生意聞所未聞。
牙婆子拔下鎏金銅簪子剔剔牙,轉著圈兒打量起來,倒也瞧不出什麽,她笑起來:“你恐怕不知道,我是專給春花樓送貨的,春花樓那種地方,可不是什麽幹淨地方,你也願意去?”
“給口飯吃就校”
“你倒爽快。”牙婆子抹去姑娘嘴角的玉米粒:“髒是髒零,看著還算有幾分姿色,那就在這兒守著吧,再過半個時辰,這裏就熱鬧了。”
再過半個時辰,是春花樓來挑饒時辰。
相遂寧來回西市好幾趟,牙婆子她也搭訕了好幾位,西市什麽行情,哪位牙婆往哪賣人,她都打聽到了。
如今跟三個姑娘捆一起,就隻等春花樓來挑人了。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春花樓的人來了,不是老鴇,而是兩個大茶壺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又有一個奴婢伺候。
那姑娘名仙兒。
仙兒姑娘著水紅色及地衫子,配大紅色綢緞寬褲。指甲被水仙花染紅,白玉手鐲懸在腕兒上,脖子上一串乳白色貓眼兒大的珍珠項鏈,耳朵上是一對寶石墜子,發髻高聳,一側插一支金海棠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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