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去上香,還有別的目的。
兩人共乘一車,還是一左一右的坐著,本來也沒什麽話,互相看著窗外,隻是脖子酸了時回頭看見對方,才扯出一兩句話。
“不是我讓你陪我去的,是爹要求的。”相嫣揪著手帕子。
馬車沿著寬敞的青石路駛出,經過沿街的鬧市,把商販的叫賣聲遠遠的拋下了,又把那些酒樓茶肆甩的漸漸看不清,出了青城,再往城郊,是大片的果樹,這個時候,杏花已經開遍了,雪白的杏花開在枝頭,從飛馳的馬車裏望出去,竟像是白皚皚的雪,這大片的白,讓人心裏無比清涼。
一路上還有幾家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跟著,看方向,應該都是往寂光寺去的。
風吹杏花,一路花瓣紛飛,車頂上也被覆蓋了,白白的一層。
相遂寧看的入神。
相嫣放下車簾嘟囔道:“有什麽好看的,難道還能比我好看不成?”
“你何必跟一棵樹計較。”
“相遂寧,我去給祖母燒香,能帶上你,是你的福氣,不然一會兒貴女們都知道我去給祖母祈福了,你臉上難道不難堪嗎?”
“謝您關照。”
相遂寧語氣不熱烈,聽上去冷冰冰的,相嫣也沒好氣色:“一會兒各燒各的香,燒完了香在大門口匯合,還是同坐馬車回去,免得讓人家看笑話。”
相嫣長大了,竟然知道籌謀這些。
既然她籌謀一場,那都依她。
上了香,再看看寂光寺的風景,便早早的回去,免得多生事端。
寂光寺門前已經停了七八輛寶蓋馬車,三五個婦人站在山門前閑聊,三三兩兩的貴女抱著團話,皆是熱絡的模樣,又有各家的丫鬟抱著供奉的東西跟在後頭,廝們牽著馬,悠閑的坐在車架上等待。
日頭即將升到寂光寺的房頂了。
寂光寺幾座金頂的房舍多了一份金光。
下了馬車,走上五六級台階,便到了山門前,一扇青木大門已經打開,或許是長日久,經曆風吹日曬,霜打雨浸,青木大門已經脫了往日顏色,顯得有些陳舊,這陳舊的青木大門一開,寺裏的鍾聲更顯得厚重。
從大門進去,是一座三層木梯四四方方的房子,房子門口懸著五彩綢布,綢布後麵,供奉的是普賢菩薩。
一個貴婦穿戴的婦人跪在蒲團上,嘴裏念念有聲。
正房左右又有三級台階,沿著台階上去,左右各兩間房子。左邊一間供奉的是財神,右邊一間供奉的是文殊菩薩。
再上十來級台階,便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台上,平台上擺著一個長形香爐,爐裏插著半人高的香,香火旺盛,大開的一間房門,遠遠便能看到鍍了金身的觀音娘娘。
再上去,又有幾間房舍,又是幾級台階。
相遂寧跟相嫣在平台上停下來,等前麵的人拜完了菩薩,相遂寧抬腳進門,跪在觀音娘娘的腳下。
相嫣左顧右盼。
僧人敲了敲木魚,嘴裏念著佛語。
相遂寧把隨身帶的一兩銀子投進善箱裏,又接過明珠遞過來的香,莊重的插到菩薩麵前的香爐中,而後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