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給陸禦行了禮。
陸禦又給相遂寧行了禮。
大家各自行了禮,站在內堂裏話。
內堂裏雖然明燭簌簌,但因為擺了棺材,到底陰氣森森。
又有一兩個官員前來祭奠,看身上的補子,應該是三品出身。進了內堂紙也沒燒,隻是給八喜了句“八喜公公,我們來過了啊,你可記著些。”罷逃也似的走了。
八喜拔腿出門,親自去送。
按著時辰,常公公的家奴又焚燒了一次紙錢,或許是焚燒的不徹底,紙線飄起來又落下去,巴掌大的紙線正好落進常公公的棺材裏,好巧不巧,又覆蓋了常公公的臉。
家奴不敢造次,並不敢去取常公公臉上的紙線。
八喜回來後,經相遂寧提醒,他擼了袖子將胳膊伸進棺材裏:“怎麽能讓東西擋了公公的臉呢,那麽長的黃泉路,公公怎麽看的清?”
他手那麽一帶,便把紙錢給取了出來,一切恢複如常。
禮部的人來叫八喜,問他常公公生前都喜歡些什麽,想給常公公訂些紙貨,諸如紙人、紙馬、轎子、床榻什麽的。
八喜去了廂房跟禮部的人話。
相遂寧示意陸禦往棺材裏看。
陸禦不大樂意:“死聊人有什麽好看的?”
“你來。”相遂寧叫他:“你看這裏是不是有點異常?”
陸禦步上前:“有什麽異常?”
相遂寧雙手合十,對著常公公的棺材拜了一拜:“對不住了公公。”她指著常公公的脖頸給陸禦看:“這裏是不是有兩道勒痕?”
“怎麽可能有勒痕,人們都常公公是氣喘病犯了一口氣上不來憋死的。”陸禦不信,探頭一看,不禁“咦”了一聲:“奇怪,為什麽常公公的脖子裏有紫黑色勒痕?而且是兩道?”
剛才八喜給常公公拂臉上的紙線,一不心帶動了常公公的衣裳,他脖子裏的瘀痕才裸露出來。
“你是大夫,你想到了什麽?”
陸禦托腮:“我雖是大夫,可也沒幹過仵作的活,祖上也不曾從事這一行,不過不管是大夫還是仵作,總有相通的地方,依我看,這紫黑色勒痕,其中細的這一條,像是繩子留下的,粗的那一條,像是綢帶什麽留下的,常公公他……”陸禦欲言又止。
“你吧。”
“這些話本不應該跟你一個姑娘家,不過你想知道,那我也就實話實了。”陸禦拱手對著棺材行了禮:“常公公,多有得罪。”又向相遂寧解釋:“我爹常年在宮中行走,起宮中太監的癖好,我也知曉一二。太監自幼淨身,被要求六根清淨,可太監也是人,哪能做到六根清淨呢,到了一定年歲,太監有了需要,又無處發泄,往往容易走上不尋常的路,比如宮裏就曾有太監夜裏給頭上裹幾層油布,撫摸自己以求發泄,最後竟被活活的憋死,若不是同房的太監聽到他每晚的呻吟,告發了出來,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常公公脖子上的勒痕……”
“不要了,不可能。”相遂寧打斷了陸禦的話。
“我隻是把其中的一個可能出來,並沒有侮辱常公公的意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