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難得望著許俊,一臉柔情。
雖衣衫淩亂,發髻鬆散,可月娘眼中那抹不去的情份啊,真讓許俊受不了。
許俊幹脆扭過頭去捉一隻蟑螂玩兒。
許多年月娘不曾拿正眼瞧他了,被這女人一瞅,許俊心裏發毛。
聶老爺也受不了月娘的眼神。
明明月娘了要一輩子跟聶老爺好,做個外室也願意,這風向變得也太快了,如今的遭遇,還不是她禍害的?於是便罵她:“我也有瞎眼的時候,青城的女人那麽多,我怎麽就找了你,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月娘幹脆脫了鞋子扔到聶老爺臉上:“做饒時候我都不怕你,做鬼你還能比我機靈不成?姓聶的,如果不是你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我在你家洗衣裳,是你偷偷的摸我的手,又掐我的細腰,還誇我的屁股大——”
“你放屁,明明是你拿手摸我的大腿,是看看我穿的夠不夠——”
許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造了什麽孽。
自己老婆出軌一個老頭就算了。
當著自己的麵,這倆人還講起細節來了。繪聲繪色,全牢房的人腦子裏都有畫麵了吧。
瞧瞧,同牢房的犯人聽得多認真啊,盤腿兒坐著聚精會神。
那幾個當班兒的衙役一邊喝酒,一邊吃花生米,聽到興起還要拍著桌子叫好。
許俊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或許是吵累了,月娘呸了聶老爺一口,獨自抱著腿不話了。
聶老爺閉著眼睛,額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
白二、白四的口供至關重要,如今人證物證都有,怕不是要判死罪了吧?
臨了臨了了,他才想明白,弄那麽些女人幹什麽呢,暖被窩有湯婆子,乘涼有冰塊,餓了大魚大肉它不香嗎?渴了西瓜汁它不甜嗎?為什麽要招惹女人?
如今好了,要死女人手裏了。
青城的百姓幾乎是奔走相告。
周大人又在寫他的卷宗了,結案書他又得重寫一遍。
這一次寫的結案書,可比前一次利索多了。
至少前因後果明確,一切都對的上。
等各人在結案書上畫了押,按了手指印,呈給上頭看一看,這案子就可以結了。
終於鬆了一口氣。
再不結案,常公公怕都有味兒了。
周大人由妾陪著喝了兩盅酒,臉喝得紅撲頗,歪在那兒聽妾唱曲兒,人美聲甜,涼風入懷,真是愜意。
府衙後堂。
衙役進來稟報,是相遂寧求見。
這姑娘不在家繡花,怎麽又跑來了。
不待見。
或許是喝醉了酒嘴不聽使喚,周大人還是叫人請了相遂寧進來。
周大人半躺著。
相遂寧站在台階下,隔著石桌跟他話。
府衙後堂甚是寬敞,正堂威嚴肅穆,一般人進去往往一句話也不敢多,可這後堂就鬆快多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