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的跟病雞子一樣,倒不好再欺負她了。
腦子裏跳出這想法,陸禦也覺得有點懵,他陸禦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啊。
陸禦伸出胳膊讓相遂寧扶著,就跟宮中的太監扶主子似的。他個子高,相遂寧隻到他肩膀,為了配合相遂寧,他故意架著一邊胳膊,又放慢腳步讓她跟上。
相遂寧扶著他的胳膊,慢慢走過悠悠徑。
月光下二饒影子拉得很長。
有花枝掛到了相遂寧的衣袖,她掙了兩下,沒有掙脫。
“不要動,病剛好再累著。”陸禦蹲下去,輕輕地把纏在她袖上的花枝拿開,又把她的衣袖重新整理了一遍。
月光下她的衣袖真美,上麵繡了如意雲紋和孔雀羽的圖案。
白瞎了這麽好的衣裳了,它的主子去茅房竟然不用黃紙。
陸禦一個激靈。
“陸禦,剛才我們幹什麽去了?”
額。
未免打草驚蛇,陸禦隻好道:“幹什麽去了,是啊,幹什麽去了?”
“我記得我是從茅廁出來的。”
陸禦點頭表示認同。
“那你幹嘛去了?”
“我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陪你去茅房了。”
“你跟我去茅房?”
“君子動口不動手。”陸禦捂著頭:“出來你可能不信,真是你求我陪你去的,不是我耍流氓。”
相遂寧“噗嗤”笑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在我家?”
“我來給你看病。”
“我病了?”
“病得很重。”
“什麽病?”
“我也不知道。”
相遂寧眉頭一皺。
“我聽我爹,你可能沾染了瘟疫,我爹束手無策,那回去愁得他翻了好幾本醫書。”
額。
相遂寧眉頭皺的更深了。
瘟疫這病,她是知道的。
這病會取人性命。
她得了瘟疫嗎?怎麽她竟一點兒也不知?隻覺得自己混混沌沌的做了好幾夢罷了。
她夢到自己參加了一場宴席,宴席上有好喝的米酒,也有陳釀的竹葉青,一水的好吃的,花炊鵪子,荔枝白腰子,酒炊淮白魚,羊肉水晶餃子,野雞湯,還有她愛吃的炒涼粉。
她在夢裏吃得很飽,還喝了一盞竹葉青,那酒真辣,辣得她吐舌頭。
她夢到自己在褐色的城牆上觀風景,城牆下麵是市井街,街頭有坐著打盹的算命先生,有穿綠衣撫琴的姑娘,有門口插著黑旗的客棧,還有擺滿了酒缸的飯館。
她想順著樓梯走到市井街去,不料腳下一滑,就掉進了萬丈懸崖,一瞬間街沒了,算命先生跟撫琴姑娘沒了,客棧跟酒樓也沒了,身下隻有滔滔不絕的流水,她落入水中,拚命呼救,可身邊空無一人,隻能順著水流翻滾。
她夢到三月三跟明珠去踏青,看到一棵開滿粉色花瓣的矮樹,那樹長的稀奇,竟一片葉子也沒有,遠遠看著,那棵樹就像一團粉色的雲,又豔又濃。
她想摘下一朵花插鬢邊,剛摸到花瓣,就從花瓣後麵遊出來一條金黃金黃的蛇,蛇吐著信子咬了她的臉,又咬了她的手,她疼得厲害,想叫明珠,可放眼四望,哪裏還有明珠的影子,四麵八方湧過來的,隻有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