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老夫人瞧出了端倪。
她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好,便讓蘇嬤嬤端過一盞燈來,蘇嬤嬤端來療,相老夫人親仔細地查看,這傷口又細又深,雖不至於要了性命,但若再深幾分,那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出去遇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有人欲取你性命?”
相遂寧散了頭發,蓋住了傷口,起身接過相老夫人手中的燭台放到一旁,又給相老夫裙了一杯茶。
相老夫人未喝。
明珠欲言又止。
相遂寧給她使了個眼色。
相遂寧出了這樣的事,明珠心疼壞了,她恨不得一股腦將相遂寧的事告訴老夫人,可她知道,相遂寧不想讓相老夫齲心,於是隻得跪著道:“都是奴婢沒有看好二姐,是奴婢伺候的不周到。”
“到底發生了何事?”
“祖母,我病的那幾悶壞了,所以去郊外轉了轉,恰巧遇見有幾戶人家在放風箏。祖母未見,不知道那有多好玩,那些風箏紮的不知有多精致呢,有蝴蝶形狀的,有燈籠形狀的,還有蜈蚣形狀的,那蜈蚣形狀的風箏有幾十隻腳呢,還有豬八戒背媳婦的風箏,那媳婦紮得再好看不過了,還有一個很好笑的事呢?”
“好笑的事?”
“風箏很多,大夥都沿著河堤追著看,卻見一個大嬸跪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自己燒了一輩子香了,從來沒見過活的菩薩,如今菩薩顯靈就在她頭頂,一定是她心誠感動了上蒼,以後她一定好好給廟裏去燒香,好好的添香油。大夥皆覺奇怪,為什麽隻有她一人看到了菩薩顯靈呢?後來風了些,那個大嬸仰著頭嘟囔,菩薩要下凡了,菩薩要下凡了,直到一個風箏落霖,原來那菩薩是風箏上的畫,先前在空中飄啊飄啊,大嬸眼睛不好,看得不甚清晰,她隻當是菩薩顯靈要來度她了。”
相老夫人並沒有笑,而是莊重地問相遂寧:“你的脖子跟風箏有何幹係?”
“放風箏的人多,難免有看顧不到的,我隻顧抬頭看,並沒有看眼前,就被風箏線割了一下,正好割到脖子,還好不深,並無大礙。”
“你這孩子。”相老夫人趕緊讓蘇嬤嬤拿了藥膏來給相遂寧抹上,又將裝藥膏的盒子塞入她手中:“塗了這個,以後不會留下疤痕。凡事應該多注意才好,萬一割的深了,如何是好?”
“我記住祖母的話了。”
相老夫人這才放心,喝了一盞茶,吃了一些果子,相遂寧又給她講了一些外頭的事,那一晚,相遂寧依偎著相老夫人而眠,或許是氣熱,或許是房梁上幾隻野貓不停的跳來跳去,她總是睡不著。
窗外銀月圓圓。
花影溫柔。
窗台上擺的一叢盆花開的正濃,花香濃鬱,整間臥房都是香的。
雖暑熱快過去了,可怕有蚊子,所以雖然撐了蚊帳,蘇嬤嬤等人還是拔了一大束蚊子草放在她們床頭的幾上。
那蚊子草沒特殊的氣味,塗在身上很是清涼。
青城的人最愛種這個,不管是有田地的人家,還是豪門大戶的後院裏,隻要有空餘,多數會種上一叢,這東西驅蚊很有效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