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陸禦曾送醫書給她看,她每晚翻幾頁,也識得一些基本的方子。
至於那些藥材,諸如白芷,麻,紅景,淡竹,蒼術,豆蔻和附子,醫書上有圖,她也識得。
陸禦先是指揮著讓沒有症狀的人趕緊離開,比如骨痛的,牙痛的這些病人,盡量轉移到別的藥館醫治。
病重的人,就先挪往民安堂後麵放藥材的庫房以做隔離。
廝六傘已經架起了好幾個藥鍋子,火也點好了,把藥鍋子裏裝了水,呼呼呼地拿蒲扇搖起了風。
明珠跟在六傘旁邊忙碌著,將民安堂裝藥的瓷碗洗刷幹淨,準備一會兒盛藥汁。
陸禦針對不同的病人,開了不同的方子。
一陣忙碌,方子開的有七八張。
相遂寧得了方子,拉開民安堂的藥櫃,將藥按方子抓好,用黃紙包了拿到後院倒進鍋子裏。
藥鍋子咕嚕嚕地翻滾著,十來口鍋子同時冒著熱氣,火苗肆意舔著鍋底,不一會兒就有濃鬱的藥味在後院裏蔓延。
再熬上一會兒,這些藥就可以喝了。
陸禦拿著一個包袱往庫房裏去,那裏麵是他用的銀針。
他要去給病重的人施針。
“你去前頭,不要跟著我。”陸禦在庫房門口停下來衝相遂寧搖擺手:“我去施針,治的都是病重的人,庫房危險,你不要靠近。”
“我跟你一起。”
“不可以。”
“可是你一個人……”
“聽話。”
陸禦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就鑽進了庫房。
那裏躺著昏迷不醒的人,也有吐血的人,那裏是個會送命的地方。
他就這樣義無反鼓進去了。
麵無懼色,決絕又勇敢。
從來不曾知道,他是這樣的深明大義。
以前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來的公子,哪裏浪,哪裏就有他。
有些錯怪他了。
原來一個人不正經太久了,也會偶爾正經一回的,比如,幹點正事。
“不要,我不紮,我不紮啊……”
是病饒喊劍
“你別動,治病要緊。”陸禦話音剛落,就哎呦了一聲:“你千萬不要動,你看……你看……哎呦喂,你不看病,也不能弄死大夫吧哥。”
相遂寧忍不住,顧不得陸禦交待的那些話就進了庫房。
庫房陰暗,隻在南麵的牆上開了一扇窗戶,庫房麵積大,窗戶,所以整個庫房顯得很沉悶。
北麵牆上是一排木架,上頭堆放了幾十個裝藥材的麻袋,除了麻袋,還有一些散放的藥材,攤放在竹篦之上發出悠悠藥香。
南麵靠窗的位置,依次躺了十來個病人。
病人神色萎靡,奄奄一息,先前吐血的幾個人已經吐不出什麽來了,隻是躬著腰幹嘔。
而先前暈倒的幾個人還是死氣沉沉的躺著,毫無反應。
六傘跟明珠已經熬好了藥端進來,濃鬱的藥汁發出嗆饒氣味,藥鍋子裏的新藥,又接著煮上了。
陸禦已經看到相遂寧進了庫房,他本來還算淡定,一看到相遂寧臉上突然就有一絲擔憂:“你不準進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