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不必這般。”湯娘咽了口芹菜,又不慌不忙地吃了口米飯:“怎麽會是謠傳呢?這些郭公主去宮中請太醫,太醫院的太醫被她請了個遍,可惜沒一張方子有用的,民間那些稍稍醫術好些的,也去過長信侯府了,都不可救了,可不是要死了嗎?”
“你又偷跑出去。”
“我……我……我也隻是昨兒傍晚時分出去探探風頭,又聯係了幾個醫術好的大人,萬一咱們府上有什麽事,也不至於臨時抱佛腳不是。”
“難得你想著,你不出去,就是給府中省事了。”
相老夫人跟湯娘長槍對短刀的來了一頓。
其它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種場麵,他們早習慣了。
相遂寧的筷子掉了,婆子又遞上來一雙新的。
她握著筷子,想去夾一塊竹筍,可手抖得厲害,怎麽都夾不住。
“遂寧,你怎麽了?”相老夫人握住她的手。
不想讓相老夫齲心。
相遂寧強裝鎮定,將筷子放下,拿出手帕擦擦嘴:“我吃飽了祖母。”
湯娘冷冷一嗬:“不過是瘟疫的事,瞧瞧把二姑娘嚇的,飯都用不下去了,以前我總以為二姑娘是個膽大的孩子,現在看看,膽子還不如三姑娘呢。”
“此時不是論膽大膽的時候,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湯娘又欲分辯,相大英在桌下踢了踢她的腳。
怎麽好好的飯不香嗎?懟懟地的,還懟上癮了。
“我記得,長信侯府的公子,藍褪,比咱們二姑娘三姑娘大個兩三歲,是個爭氣的孩子。”相老夫人放下碗筷回憶道:“他做了禁衛軍以後,不是還來過咱們府裏嗎?長相不錯,武功也好,是個好孩子。當年郭公主下嫁長信侯,那時候的長信侯也不過是宮中藏書閣裏一名官,二人成婚以後,得了這兒子,自然是寶貝的緊,若銀子,長信侯府是花不完的,隻可惜,這孩子從身子骨不太好,偏比別的孩子弱些。後來習了武,倒壯了一些,不料此次瘟疫,他染上了,真真是可憐。”
藏書閣。
相遂寧聽到這三個字,心裏就像照進了一束光。
她起身欲走。
相大英道:“你去哪?”
“我去趟長信侯府。”
“母親,都是你把二姑娘給慣壞了,什麽時候了,她還要去長信侯府,便是沒有瘟疫,她一個姑娘家這樣貿然前去,豈不是失了相家的臉麵?”
相老夫人從來都聽從相遂寧的:“遂寧想去,自然有她想去的道理。”
桌上有一碗辣炒蛤蜊,相嫣拿起一個蛤蜊,噘嘴吸了蛤蜊殼子裏的湯水,而後把蛤蜊殼子扔在桌上,拿起白毛巾淨了淨手:“我偏是個愛吃的,不像咱們二姑娘,心裏老惦記人。”
這話的很明顯了。
“如果府中不想招惹麻煩,便讓我去長信侯府。”相遂寧不卑不亢。
“怎麽,藍褪若死了,長信侯府還找咱們麻煩不成?”相嫣冷哼了一聲。
“長信侯府會不會找咱們麻煩,你心裏不清楚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