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點頭。
一直到晚上入睡,慎刑司都安然無恙。
等入了夜,值夜的侍衛隻剩下兩個,還依偎著牆角的方桌打瞌睡,整個慎刑司就更靜了。
不遠處打更人的梆子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已經是下半夜了,沙漏即將滴完。
慎刑司裏有人打嗬欠,有人夜裏翻身,有人磨牙。
燭火熄了兩盞,慎刑司頓時暗了不少。
相遂寧側身躺在床上,並沒有睡熟。
或許是打呼嚕的人太多,或許是這裏的血腥氣很重,總覺得慎刑司的地都透著寒氣。
隱隱約約的,感覺牆上有道影子,有點鬼祟。
相遂寧仔細一瞧,是影子,且會動。
於是假裝翻了個身,眯著眼睛瞧了瞧。
是呂嬰。
呂嬰終於擺脫了那個盤腿坐姿,隻見他在牢房門口一陣摸,牢房的門竟然開了,根本沒用鑰匙,而後他便躡手躡腳的走過來,最後走去了郭鐋的牢房。
同樣的,他不用鑰匙,隻是對著拴牢門的鐵鏈掙了掙,鐵鏈就“嘩”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呂嬰雙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郭鐋似乎在熟睡,那呼嚕聲可真是與眾不同啊。跟打雷似的。
看來他睡得很香。
呂嬰便躡手躡腳走過去,走到郭鐋床榻前,一個翻身,便上了床,而後雙腿一分,騎坐在郭鐋身上。
郭鐋似乎還在做夢,“嗯嗯嗯“的想要翻身,翻不了,便用手推了推呂嬰:”別鬧。“
呂嬰也伸出了手,拿過床上的一個枕頭便蓋到郭鐋臉上,而後雙手用力往下按,試圖悶死郭鐋。
郭鐋很快就醒了。
他人高馬大,身上有些力氣,驚覺有人想要他的命,他奮力反抗,揪住呂嬰的頭發往下拽。
兩個人各自使著力氣,誰也不鬆手。
“呂嬰,你敢謀殺我。“郭鐋踢了呂嬰一腳:”你不想要命了是嗎?你全家都不想要命了是嗎?“
“你侮辱了我娘子,生下了那個孽子,我如今便取了你性命,死也要拉你一起。“
“來人啊——“郭鐋開始喊叫。
呂嬰趕緊把枕頭重新壓在他臉上。或許是因為枕頭的過濾,郭鐋喊叫的聲音並不十分大。
但慎刑司的侍衛警覺,已然起了身,端起燭台往這邊走:“什麽人?誰在喊?“
“可能是有……耗子。“相遂寧應付了一聲。
“呂大人——快回去吧。“相遂寧小聲勸說道:“呂大人,孩子的事還是未知數,其中有沒有誤會也未可知,大人若此時殺了他,是解了心頭之恨,可是謀殺皇子是大罪,在此之後有多少人要送命,大人可曾想過?”
呂嬰一頓。腦海裏登時浮現出劉氏溫婉的麵容和孩子天真燦爛的笑臉。
以前想到妻子、孩子,心裏就是一股暖流,覺得自己再辛苦都值了,掙的所有銀子都想給他們花,吃的再多苦也不苦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