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馬聞了什麽?”
“我一個做太醫的,手上的方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點小方子,不足掛齒。”陸禦理了理袍子,又順了順頭發,發間那支玉簪有濃鬱的綿白,趁得月色下他的臉也是白的。
“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那得看二皇子你想怎麽樣了。相二那裏,我勸二皇子你不要輕舉妄動。”
“為什麽?”
“你不配。”
“難道你就配了?你區區一個末流的太醫。”郭鐋白了陸禦一眼。鱺
“你別說,我跟相二,還真的很般配,你看,女未嫁,男未婚,她是相家千金,我是陸家公子,她家,正經門第,我家,世代太醫,她有美貌,我有才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郭鐋氣得鼻子冒青煙。
陸禦在宮中行走幾年,醫術怎麽樣暫且不論,這氣人的本事,見長了。
“相遂寧她毒害皇孫,不會有好下場,陸禦,你護得了她今晚不算本事,能護她一世周全,才是你的能耐。”郭鐋翻身上馬,高高舉起鞭子正準備揚鞭策馬,不料陸禦對準他的馬屁股就來了一腳,馬兒聞了藥屁股又受了疼,一陣急馳風馳電掣的就把郭鐋給帶跑了。
青城昏昏,郭鐋鬼哭狼嚎的聲音格外出眾。
被郭鐋一鬧,相遂寧也無心睡眠了。
反而是陸禦來安慰她:“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鱺
“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相遂寧想給陸禦讓個座兒,卻發現逼仄的牢房裏,連個幹淨的坐處也沒有。
“皇上心口又疼了,疼的比前幾次還嚴重。本來不該我當值,公公到陸家叫人,我臨時去瞧了瞧。從宮裏出來,想著來看看你。”
“皇上心口疼?”
以前隻聽說皇上經常頭疼。
心口疼的病倒不常聽聞。
“嚴重嗎?”
“心口疼的病可輕可重,輕的,吃上幾劑藥,緩一緩,也就過來了,重的,便是傾天下之力,華佗再世,怕也治不好。皇上的心口疼,聽我爹說,前幾年倒也沒犯過,這兩年不知怎麽了,隔一陣就會犯病,疼得呼吸不暢,今兒晚上我去宮裏時,皇上憋的臉都紫了,我開了些藥給他喝,又給他施了針,方才緩解些。”陸禦盯著相遂寧:“相二,你放心,我們都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鱺
“皇上心口疼的厲害,是不是跟我有關?”
陸禦遲疑了一下。
“你不說,便是了。”相遂寧垂下眼簾。
皇上的年紀一日比一日大,皇家最看重的,便是傳宗接代。
皇帝雖有幾個皇子,可孫兒輩還未見出生。
相嫣肚子裏的沒了,對皇家而言,是一樁大事。
至少合妃,會去皇上那裏吹風,不拿相遂寧這條命,是咽不下那口氣的。鱺
皇上也難免心煩。
心口疼,或許是由此而來吧。
陸禦卻搖搖頭,壓低了聲音對相遂寧說:“我聽我爹說,當年先帝爺臨死前兩年,就莫名的會心口疼,那時雖偶爾疼一次,用了藥就輕了,可最後一回,疼的太厲害,滿宮的太醫,竟然沒救過來。先帝是皇上的親哥哥,我沒給先帝診過脈,不過萬一……他倆的病有什麽相通的,萬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