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染心扉

稚嫩的童音帶來一陣靜默，眾人的目光皆朝水漓望去，但沒人有興致去稱讚她的美貌，反覺得這話會有什麽不祥的預示。 司徒塘絲毫沒注意到氣氛的變化，蹦蹦跳跳的走到水漓跟前，將金步搖遞給她，撓了撓頭：“唔——願姐姐和二皇兄、龍鳳呈祥。” “謝謝小皇子。”水漓輕聲道。 “我叫塘塘。”司徒塘搖了搖水漓的衣袖：“姐姐叫什麽？” 水漓拍了拍司徒塘的肩膀，笑若和風，“叫我漓姐姐就好。”一旁的司徒塬微微側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水漓的心隨之一沉，仿佛柳絮墜入湖麵，悄無聲息，卻含著綿綿的憂傷…… “漓姐姐，我們出去堆雪人玩嘛~”司徒塘拉著水漓的手撒嬌。 “嗯，晚些時候再去好不好？”水漓微笑著，側頭望著司徒塬：“等我們拜見完皇太後再陪塘塘玩吧。” “哎呦，太子殿下的傷風才好呢，可不敢受凍。”司徒塬還未答話，一旁的秀珍先開口道。 “那漓姐姐陪我就行了嘛，那麽大聲做什麽。”司徒塘嘟著小嘴，不樂意道。這小皇子可是皇上的寶貝，秀珍連忙噤聲。 “皇上，時候不早了，要不先讓他們過去吧。”龐後撇了貴妃一眼，對司徒坤道。 “嗯。”司徒坤擺了擺手，懶懶的哼了一聲，眼睛卻有意無意的在水漓身上掃著，若有所思。 *** 水漓在平安扣上係著絲絛，纖細的手指在紅絲帶中穿梭著，仿佛在編織一個美麗的夢。司徒塬看著她，眼神悠悠地，像天邊飄渺的雲，水漓抬起頭，手停了一停，紅色的絲絛劃在手背上，好似一道血痕…… 兩人對望許久，終是無言。末了，水漓彎身，輕輕握著司徒塬的小手：“殿下別害怕，我會陪著你長大、、”她微笑著，眼中卻流淌著哀傷。平安扣冰冷的光亮倒映在她的眼裏，一片璀璨的迷茫。 “是不得已嗎？”司徒塬落寞的聲音隱帶著一絲怨憤，水漓詫異而難過的看著男孩陰鬱的眼。 “怎麽會呢。”水漓低著頭，柔婉的笑容閃爍著迷離的光影，宛若陽光下漸漸消融的冰雪。 司徒塬怔怔地看著她，那纖弱的身形和迷蒙的笑容，仿佛是他虛幻出來的溫暖與哀愁，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唇畔，漣漪漾到指尖，微有些涼，心緒卻隨之清寧下來：“唔~那你要說話算話。” “當然了。”水漓淺笑著，和司徒塬勾了勾手。 “對啦，為什麽選這個平安扣？”司徒塬看到她手上的絲絛，瑩潤的平安扣上，倒影著兩人單薄的笑顏。 “平安扣，平寧安遠、永葆平安。而且、”水漓握著司徒塬的手，在平安扣上畫了一圈：“圓圓滿滿。” “圓滿？”司徒塬皺著眉，想到司徒坤不屑的眼神，黯然道：“可是、它的心空了、、” 水漓聞言，目光一滯，旋即又恢複了恬和的笑意，將平安扣係在司徒塬的腰帶上，就著中間的兩跟絲絛，打了個梨花結：“沒關係，那我們就在裏麵種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