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裏的塑料袋挪到她手上,她弓著身子像隻懷揣了寶貝的貓,敏捷的消失在夜色裏。隻剩下我和裴之北兩兩相望。
我有點尷尬,問他:“為什麽騙人?”
“我們本來就沒分手。”他笑笑,“我說的是我最近很忙,我們暫時先不要聯係。”
我無心和他爭辯,反倒是認真盯著他的眼睛:“她說的並不全錯。”
裴之北過來牽我的手,笑容爽朗:“什麽?”他並不當回事,我們之間橫亙的哪一樁哪一件都比揚挽茉的爆料更勁爆;“我定了座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這裏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我任由他牽著向外走。回頭看見417陽台上有兩道人影,拖著病體還要磕瓜,也是一條好漢!我打開手機裏的餐廳公眾號,給這倆貨定了兩份日料。
我抽回手,問他:“你來找我?”
“是。”他答。
“你知道我在這裏?”
“不知道。”他重新攥住我的手,像是能洞察我全部心理,“我站在這裏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我之前擔心我們不能像現在這樣平靜的說話,沒想到歪打正著。”
這一晚的風暴很詭異,我腦袋被炸的五彩斑斕,沒回過神來的我沒有再說一個字,亦步亦趨跟著他去了訂好的餐廳,還是一家蠻有情調的餐廳。我曾經想燭光晚餐這類活動傳入中國之後能經久不衰,大概就是因為又土又有氛圍感……燭光搖曳之下,自帶美顏濾鏡功能,對麵坐個大馬猴也能看出幾分眉目清秀來……
而我對麵是個美男,我應該享受這種頂級享受;可惜明明應該臉紅心跳的環境裏,這餐飯我卻興致缺缺,牛排送到嘴裏也是味同嚼蠟,我從來不喜歡腦袋裏塞這麽多事情和一個腦袋裏比我塞更多事情的人一起吃飯,容易消化不良。
裴之北放下手裏的刀叉,對我說:“你可以先說完話再吃飯。”
我也放下刀叉,和他靜默相對,頭腦裏掀起重重風浪:我想問他拿到他的蛋糕了嗎?也想問他這段時間究竟意欲何為?還想問,我於他而言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總之都是一些很土的問題很土的話……最後我還是搖搖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裴之北先說:“我給你講一講我的事情吧!”
他的聲音不經意間就染上了歲月的底色:“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兩個人,從來不在我的記憶裏。你知道我從小被養在外麵,聽姑姑們說,我媽是小姑姑的閨蜜,她們當時組了個女子樂隊,我媽是主唱,所以她經常去裴家排練、和姑姑們玩兒,一來二去就認識了老頭子,沒人知道這兩個人後來是怎麽發展的,反正結果就是老頭子婚內出軌,有了我。”
他在自揭傷疤,我靜靜地聽著,知道這才是開頭,突然有點不忍心:“你可以不說。”
他搖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