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進墳墓的節奏

其實，她真的想說：恒大少，不喜歡我，能不能別再對我笑了？不喜歡我，別總是對我露出那些不經意的溫柔行不行？不喜歡我，別對我做盡愛人之間才會做的事行不行？不喜歡我，就別跟我結婚行不行？ 恒大少，我的屬性不是那打不死的小強，沒有看起來的那麽沒心沒肺和堅強。我是有一顆女漢子心沒錯，但是很不巧，這顆漢子心是玻璃做的，很脆弱，不用敲，折騰兩次就會碎。 心裏翻滾著想說一大堆話，舒倩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一路沉默地跟恒大少回到陳家別墅。 結婚是喜事，怎麽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 果然是要進墳墓的節奏。 陳家別墅。 恒大少牽著舒倩的小手，卻在進門的時候，被舒倩不動聲色地掙開，極其自然地把手別到身後。 陳恒皺了皺眉，眉宇間隱藏著一股不悅。 兩人走進客廳，沙發上的殷麗擺著一張陰沉的臭臉，和眉開眼笑的陳錢忠形成鮮明的強烈對比，讓人覺得特別滑稽。 陳恒依舊麵無表情。 舒倩扁了扁嘴，沒有半點笑意，隻是乖巧地站在陳恒身邊。 陳錢忠猶豫了一會，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陳恒，明天的婚禮需不需要我和……你小媽幫忙？” 陳恒一臉冷漠，“不用，你們隻要出場走走形式。”頓了頓，他又說：“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們參加，你們大可不去。” 陳錢忠牽強地扯扯嘴角，渾濁的眼中透著一抹清晰可見的哀傷和失望。 殷麗臉色難看，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舒倩扯了扯陳恒的袖子。 陳恒低頭看她，目光冰冷。“有事？” 舒倩被陳恒的眼神嚇了一跳，有些欲言又止，咕噥了一聲，搖頭道：“沒事。” “回房睡覺。”陳恒牽起舒倩的手，走向樓梯，從頭到尾，沒有多看一眼曾經深愛過的初戀，也沒有看一眼曾經敬佩，引以為傲的老父親。 舒倩回頭，看了眼露出蒼老疲態的陳錢忠，輕輕歎氣。卑微如陳錢忠，狂傲如陳恒，這樣的一對父子什麽時候才能解開心結？ 走進房間，陳恒放開舒倩的手，開門見山問：“剛才想說什麽？” 舒倩呆滯地看著幾乎立刻就被陳恒甩開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她總覺得陳恒有些嫌棄自己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舒倩抬頭，茫然地看他，傻傻問：“什麽？” 陳恒幾乎就想拍舒倩的後腦勺，一想自己和舒倩的微妙處境，臉色頓時陰鶩下來，沒好氣道：“你剛才在客廳想說什麽？” “哦。”舒倩想了想，抬頭迎向陳恒很少有波動的雙眸，雙眼堅定。“恒大少，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挺矯情的，但真的就是那麽一回事。有父親在身邊是一種幸福，不要在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才明白那份可貴，你知道的，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陳恒冷笑一聲，“你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