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唐天的祈求

半年後。 我現在所在地是日本東京。 坐在這處櫻花莊園的陽台處上，盯著下麵的滿眼的粉色櫻花我這樣坐了一上午。 “夫人，先生剛打過電話，一會兒就回來用餐。”在一旁說話的是唐天專門找來照顧我起居的傭人，叫麗媽，離城人。 點點頭，抬手撫摸高高隆起的腹部，下個月就是預產期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 對於這個孩子，我考慮了很久，本不想再留下什麽，可是當時醫生明確的告訴我，這個孩子如果保不住，不止我個人身體會受到很大的損傷，而且將來也不可能會有孩子了。 這個孩子就和他父親一樣，這樣霸道的闖進我的生命裏，總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雖然經過半年的調理，但是我現在的身體還是不太樂觀，除卻肚子以外，其餘的地方沒有多餘的肉，有些病態的瘦。 扶腰起身，長時間的坐姿讓肚子有些不舒服，站起來順著陽台邊走了走，麗媽一直緊跟在後，生怕我出個閃失。 日頭西下，一輛黑色大奔停在樓下，唐天從車裏鑽出，像是早有感應一般，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微微一笑，我轉身被麗媽扶著下了樓，晚飯已經做好端上桌，清一色素菜。由於接近臨產，醫生吩咐說盡量不要補太多營養，主要害怕胎兒太大導致的生產困難。 日本這邊也有唐家的產業，唐風每天也很忙，早出晚歸，但是每天都會回來吃飯，有空也會帶我出去散步。 麗媽說從來沒有見過像我和唐天這樣的夫妻，中間總是像隔著堵牆，比起愛人更像是朋友。 的確如她所說，在我眼底，唐天就是這樣的存在。 吃完飯唐天帶著我在門口櫻花林裏散步，聲音裏透著一絲興奮，“曉曉，下個月你就要當媽媽了，預產期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 點了點頭，我再次向他說這半年來說了無數遍的話，“我想順產。” “不行！”拒絕的斬釘截鐵，唐天紅著眼轉身握住我的肩頭大聲說：“危險性很大，我不能去下這個賭注，你要是有什麽事，你叫我怎麽辦？” 疲倦的看著唐天，這個孩子我似乎對他並沒有賦予太多的關注，沒有一個為人母該有的興奮和幸福感。 他就是罪惡的代表，記錄著我曾經那愚昧的十四年。 厭惡的同時，夜深的時候就更加的難過。我以為我可以把心間的傷療好，可是每一次的夜，每一次回憶就會撕開了這結痂的疤，又是鮮血淋漓。 人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南牆撞得我頭破血流也未曾回過頭。 我無數次的想解脫，可是我下不了狠心謀殺這個已成人形的孩子，唐天洞悉我的心情，所以一次又一次強烈的拒絕我這個要求，對於他而言，這樣的要求無異於是我在尋死。 又一次聊天不歡而散，或許這才是他這半年來這麽忙的原因，因為害怕麵對著我這雙充滿死寂的眸。 “曉曉，你都說過要為了我活下去，求你，現在為了這個孩子活下去好嗎？這隻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把我當成孩子的父親，我也願意這樣子。我將來會照顧你們，會讓你幸福的，好嗎？”接近祈求的姿態，唐天悲哀的望著我，眼眶濕潤。 這樣卑微的姿態曾經我也對另一個人這樣過，現在我的反應和他又如何不同，看著唐天我心間一陣心疼，隻能軟下心妥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