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手下的問題拓跋明月從不理會,手下隻需要按照吩咐行事,不必了解他的意圖,不過事關沈清寧,拓跋明月突然多了那麽一點點耐心。
“初晴,難道你不想去大齊京城走一遭?”
聽聞大齊京城極其繁華,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想去。”
初晴不敢有所隱瞞,她是有好奇心,有朝一日,大齊京城會變為異族的一隅,風土人情也會被異族同化。
在此之前,初晴想看一看京城原本的模樣。
“因好奇心使然,沈神醫也會如此。”
浪子的夢想是浪跡天涯,等走遍世間山川湖泊後,才會發現,原來歸屬感仍是家鄉。
拓跋明月隻是打個比方,等沈清寧看透洛雲斕的虛偽,就會得知他的真性情是多麽難能可貴。
“您不是為找沈清寧醫治眼疾嗎?”
初晴忍不住多嘴問一句,主子似乎忘記自己的初衷,把沈清寧放跑,意味著要繼續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不急。”
對於一個沒有感受過光明的人,黑暗不可怕,拓跋明月等了這麽久,不差一時半刻。
比起他的眼疾,找到一個有趣的人更難得。
以往折磨人,都是他一人痛快,拓跋明月發覺有一個誌同道合的人陪伴,可增加觀賞的樂趣。
比如現在,他又想出幾個折磨吳善才的點子,卻無人分享。
“這是其一,還有一點,沈神醫離開,印證一個事實。”
山上不是堅不可摧,其中潛藏
著三皇子的留下的奸細,隻不過那人藏得深,一直沒有動作,也未被察覺。
若沒有奸細為沈清寧送信,她初來乍到,除非長了一雙翅膀,否則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現下當務之急,是暗地裏把奸細查出來,不動聲色,放長線釣大魚。
“主子英明。”
除去對待沈清寧的態度反常,主上還是那個主上,永遠心有成算。
初晴略微有些欣慰,把心底的酸澀壓下去。
主上折磨人的法子,用過兩次後就不會再用,估計沈清寧隻是一個玩具,玩膩味就被丟棄。
“沈神醫說,本座的頭發的顏色很特別。”
拓跋明月扔掉手中的油紙傘,任憑雨點敲打在身上,頃刻間淋濕了衣衫。
初晴趕忙上前一步,卻被他攔住。
“本座隻知道黑色,銀色和黑色有什麽分別?”
拓跋明月摸著下巴低語,他得知自己和別人不同,這一頭銀發隨了母親。
到京城,銀發太過顯眼,他要用何首烏等材料染色。
隻是那樣,就失去了那份特別。
早晚有一日,拓跋明月要重見光明,看看這世間一切,腳踩的每一寸,都是他的土地。
懸崖下,沈清寧正與三皇子在一處打柴。
三岔路口周圍的地貌比較特殊,群山環繞,有土山也有堅硬的石頭山,因山中鮮少有人來往,草木繁茂,幾乎不見路。
“您有傷在身,還是我來背柴。”
沈清寧把給三皇子換藥的紗布撕成布條,統一捆
起柴禾。
若是一次拿不走,螞蟻搬家,多往返幾次即可。
“女子還是不要做這等粗活。”
洛雲斕有傷在身,搬運柴禾卻不在話下,總不好真使喚女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