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古及今,龍淵心下一陣黯然:「列位先祖泉下有知,看到大康如今的局麵,斷然不會原諒朕這個無能的子孫!」
秉善道:「老奴雖然沒有什麽見識,可是也知道天下萬物逃不脫盛極必衰,合久必分這個道理,大康之所以會麵臨今日的困境,並非是陛下的原因,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太久的和平與安逸早已讓列位先皇忘記了身邊的危機,眼前的局麵或許是必然的結果。」
「可是……朕怎能眼睜睜看著大康的江山就此斷送在我的手裏?」
秉善歎了口氣,暗暗為龍淵傷心,如果龍淵不是生在這個年代,必然是一代明君,他雖有雄心萬丈,奈何大權旁落,眼看即將陷入諸強逐鹿的四分五裂之中,能不能在這場風波之中保住性命還不知道呢。
龍淵站起身:「朕要去午門外看看!」
殘陽如血,龍淵默默站在午門廣場之上,凝視高懸於旗桿之上的頭顱,周安泰死不瞑目,怒目圓睜,彷彿在訴說內心的悲哀與憤怒。
祥貴看到如此淒慘的場景嚇得臉色煞白,嘴唇不住顫抖。
龍淵道:「小貴子,你代朕給周侍郎叩頭!」
祥貴應了一聲,他屈膝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叩了三個響頭。
龍淵壓低聲音道:「周愛卿,朕對不住你!朕今日在你麵前發誓,隻要朕還有一口氣在,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說完這句話,周安泰的雙目竟然緩緩閉上,小貴子嚇得內心一顫,暗道:「莫不是周安泰突然顯靈了!」
返回寢宮的路上,正遇到內侍總管邱富海,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像有話想對龍淵說。
龍淵向他招了招手,邱富海湊到龍淵麵前,畢恭畢敬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相告!」
「就在這裏說吧!」
「隻怕多有不便!」
龍淵皺了皺眉頭,這老太監向來喜歡故弄玄虛,保不準又是什麽無聊之事,他帶著邱富海來到禦書房,讓祥貴在門外候著。
邱富海四處望了望,確信四周無人,這才掩上房門,跪倒在龍淵的麵前,老淚縱橫道:「陛下,記不記得奴才說過,在奴才的心中隻有一個主子?」
龍淵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邱富海,有話就直說,別在這裏拐彎抹角,朕沒那麽多時間陪你消磨。」
邱富海揩幹眼淚,跪著向前挪了兩步:「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關乎於你的性命啊!」
龍淵內心一震,莫不是這邱富海聽到了什麽風聲,他向邱富海招了招手,示意他來到自己的身邊說話。
邱富海附在龍淵的耳邊小聲道:「陛下,太後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龍淵年紀尚幼,他並不明白邱富海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低聲問道:「什麽?」
邱富海早在前來麵聖之前已經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真相透露給龍淵知道,他又在龍淵的麵前跪了下來。
龍淵不解道:「邱公公,你這次跪下又是為了什麽?」
邱富海道:「老奴說完這番話之後,便再不為天地所容,這次跪拜是向主子辭行的!」
龍淵淡然笑道「邱公公,朕說過要殺你了嗎?你好生古怪!快起來吧,有什麽事情直說,再敢賣關子,朕一定要重重的罰你!」
邱富海橫下心腸,附在龍淵耳邊低聲道:「太後有了身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