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重病不起

回宮後，我一病不起，沈煜尋遍了世間的名醫都無濟於事。他這樣從來不信神佛的人，也願意給我上神山，求神佛。 我知道我的狀態差的可怕，也清楚自己如今的身體，張府一戰我幾乎透支了我所有的氣血 ，我大抵命不久矣。 好幾次夜半醒來，我都能看到沈煜站在窗邊，默默抹淚的身影。可他從不在我麵前表露出這些，甚至一直瞞著我的實際情況。 這幾日他衣不解帶的照顧，擱置些朝堂事務，各派別間，蠢蠢欲動，爭權奪利，大臣間已經對陛下頗有微詞，幾次上奏，要陛下以國事為重。據蘇全德說沈煜在大殿上當眾撕了要廢妖後的奏折，雷霆之怒的要當場誅殺上諫的老臣，還是以我父親為首的大臣跪拜求情，這才平息。我說感覺沈煜今日臉色特別的差，這麽多天以來的確辛苦他了。我忍著全身蝕骨的痛，微微側身，強撐著笑，氣若遊絲的說道，“阿煜，天下基業不可無王，望陛下以國事為重。”沈煜心疼的看著我額頭的細汗，趕緊扶我躺好，語氣稍稍重了些講道，“婉婉，我不走。”他傾身輕柔的吻了吻我的額頭，順手掖了掖我的被褥。 我沉默片刻，還是無奈的開口，“阿煜，你知道的我最看重名聲了，如今他們那些世家大族，那些街巷百姓都傳我為禍國妖後，人人可以唾棄，可以誅之。”沈煜額頭青筋暴起，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我忍著口中的腥甜，安撫開口，“就當是為了我，阿煜。” 沈煜眼睛發澀，長呼了口氣，站起身，丟給站在側邊的蘇全德一句，“自己去領罰”就轉身離開了。 門合上的那一刹那，滿口的鮮血，從我的喉嚨中湧出，還沒離開的蘇全德看見我如此景象，他急急忙忙的掐著他的那個破鑼嗓子喊，“宣太醫，宣太醫！” 他這個人啊一邊喊還一邊哭喪似的嚎叫，吵死了。我咽了咽殘存在咽喉的血，無力的平躺在床榻上，“蘇全德，別嚎了，死不了都要被你嚎死了 。”我發瘋似的笑著，因身上遍體被啃噬的疼痛，倒吸涼氣。 蘇全德倒也不惱我，隻是滿臉焦急的訓斥著這些遲來的太醫，換平時他哪有這膽啊，“娘娘，老奴這就去稟告陛下。”蘇公公公人唯有幾尺，腿腳倒是快的很，我一下著急開口，有吐出一口血來，我半吐半咽的“不不，蘇全德，不必稟告。” 此時一旁問診的太醫緊皺眉頭搖頭開口，“娘娘脈象微弱，又已無內力護心，臣恐怕...”我在一旁不忍腹誹早不說晚不說，無奈開口“說吧，沒事。” 太醫跪在地上，俯首無奈開口，“恐怕最多隻有三日的光景了。” 蘇全德這一聽急了，在一旁霎時淚眼婆娑的，“呸，好不吉利，娘娘是要長命百歲的人，休的胡言亂語”太醫也不忍落下淚來，“娘娘花樣年華，可惜困於深宮。” 我心裏平靜但又酸澀說道，“今日的話隻當你從未說過，這些傻話，日後斷不可輕言。” 我讓剩下人都退下了，又和蘇全德吃力的掰扯了好長時間，直到我講的已經費盡了力氣，累的合上了眼，蘇全德哭喊著來探我的鼻息，說實話，我很想給他一巴掌，但是我沒有力氣，他最終還是答應了閉上嘴，我終於也能安靜的等待。 等待終點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