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多年前是一樣的,南椋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繭和細細的疤痕,掌心溫暖幹燥,也能摸出淺淺的疤。但這些痕跡絲毫沒有影響到這雙手的漂亮。
很多年前的親昵記憶浮現在眼前,但是現在,賀簫也隻能輕輕握住那隻手,不敢用力,十指相扣更別想了。賀簫輕輕揉著他的指節和手上的穴位,並注了一道靈流,將從手上開始的舒適順著走遍全身,以緩解南椋的疲憊。
一個小時後,南椋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賀簫驚了一下,立馬撒了手,換了一種放鬆的姿勢靠著,閉上了眼睛。旁邊傳來南椋掏手機接電話的聲音:“喂?”
“老大!唉老大,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手機裏傳來一個清亮活潑的女聲,這熟稔的語氣讓賀簫眉心一皺。
“嗯。”南椋帶著剛醒時的鼻音,應了一聲。
“唉唉唉,你可別怪我!這幾天市政府的領導又跟咱們這邊有什麽‘聯誼’活動,喬宇被他們拉著安排並且他要虛與委蛇、討價還價去了,他就把給你打電話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我了。”
所謂的“聯誼”活動是組織裏的人給取的諢名,其實無非就是一個區域內不同統治集團的瞎客套。南椋是組織的總負責人,他這種性子從不會主動跟其他什麽部門交涉,可耐不住散幽台是中央直屬,雖然工作玄乎,但事成之後的酬金可是豐厚至極,哪個部門每年都會例行宴請,跟散幽台套套近乎。嗯,散幽台就是他們組織的名字,誰取的不知道。
“哦。那打我電話幹什麽?”
“後天晚上有個飯局,您是上賓,我給您說一聲。”女聲回道,不對啊老大,什麽叫給你打電話做什麽,不給你打電話才不對的好麽?咱們這兒這麽忙……”
對麵大概是個話癆,正式說完了就開始瞎扯。南椋打斷了她:“好了,沒什麽事就掛了,明天上午差不多就到了。”
“你不是開車去的嗎?”
“是。”
“那你現在離開開封沒多久吧?”
“挺久了,出了省界了。”
“你明天上午到這是要開一夜的車嗎?”
“是啊,還不閉嘴,你吵到我了。”南椋撂下一句話掛了電話,他偏頭看了賀簫一眼,又偏過頭,感覺身上並沒有什麽窩著的不適感,特別是右手,格外舒服。他伸了個懶腰,坐直了身體,又往旁邊俯過身去,跟賀簫靠得極近,幫他扣上了安全帶,手指無意擦過賀簫的手背。
賀簫喉結滾了滾,睜開眼睛:“繼續走嗎?”
南椋已經坐了回去,也係上了安全帶,看不出一絲倦意,“嗯,你再靠會兒吧,還有七八個小時呢。”
“好。”賀簫繼續靠著,找了個剛剛好的角度,不動聲色地偷偷看他,看累了就閉目養神一會兒。
南椋開車速度很快,行得很穩,他自己的姿態看起來也很放鬆。
賀簫閉著眼睛沉思,南椋也不是喜歡瞎嘮的人,除了車裏的音樂聲,兩人都沒說話。車子穿梭在深夜裏的高速公路上,車燈照在反光排上映成一片,時時提醒夜行人的注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