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沈燼墨入宮至今已有月餘,謝南星卻始終未能等到沈燼墨能下床的消息。
若千古帝王的疼惜與看重,是以數不盡的毒與脅迫為承載,謝南星覺著,這天下無人想要這君王之寵。
至於墨平能順利將沈燼墨在中毒之後所曆之苦難說給謝南星聽,不過是夏弘在通過墨平的口告訴謝南星,他的存在,給沈燼墨帶來的隻會是數不盡的苦難。
若非謝南星定要去送韓洲最後一程,沈燼墨也斷然不會經曆這些苦難。
夏弘,在日複一日的用盡手段,逼著謝南星離開神都。
可謝南星,舍不得走啊。
就算要走,他也想等到沈燼墨身體徹底康健的那一日。
見不到人,能每日聽到沈燼墨的消息,於謝南星而言也是極好。
此番一別,來日就算遞上一句話,都隔著千山萬水。
不知不覺,又到了宮禁的時辰。
今日歸府的墨平,卻是一路小跑著衝入庭院。
“主子,皇上親自來了。”
謝南星從搖椅上起身,加快步子迎著那低調出行的帝王走去。
雙膝匍匐,帶著不得不向宿命臣服的無奈:“草民謝南星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平身。”
謝南星躬身走夏弘身側,親自領著夏弘朝著正廳走去。
往日鮮少跪拜主子的仆從,如今盡數匍匐,在寒風中抖動的身子,是生來對皇權融入骨髓的畏懼。
謝南星接過楊槐手裏的茶壺,低頭給夏弘斟茶倒水。
將一應伺候人的活計做完,謝南星恭敬站在夏弘跟前,再無有沈燼墨陪伴麵君之時的悠閑。
並未用這由謝南星供奉的茶湯,謝南星裝聾作啞拖了這麽長的時間還不做他當做之事,夏弘是有氣的。
若非不想讓自己和沈燼墨之間生出擺在台麵上的齟齬,謝南星早就成了這神都的一具無名男屍。
明知故問:“忘衡這次在皇宮養病,南星怎麽沒來探望?”
謝南星對沈燼墨的愛太濃,太重,濃重到壓過世間的一切情感,壓過道德,也壓過了生死。
死了的吳辭修未能讓他們一刀兩斷,死在謝南星懷裏的韓洲,還是沒能讓謝南星選擇與沈燼墨分崩離析。
“草民有些事未曾想通,想等到想通了,再去見他。”
夏弘指了指謝南星身後的座位,本為家主的謝南星得了應允,才敢坐在了軟凳之上。
待到謝南星坐穩,夏弘才幽幽開口:“你知道朕要的答案不是這個。”
沒有給出夏弘想要的答案,謝南星想為自己最後求一次。
“皇上,區區一個謝南星留在沈燼墨身邊,不會對您和沈燼墨產生任何影響。”
撕破臉皮的冥頑不靈,讓夏弘擰緊了眉頭。
想著沈燼墨這些日子等不到謝南星,連湯藥都不願意喝的模樣,夏弘開始握著針尖,直往謝南星心口紮。
“謝南星,其實韓洲是因你而死,或者說,韓洲是被你親手所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