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是馬年,他紮那麽多牛,想必是替人做生肖燈。
翎兒、靳公子以及塗公子的年紀不可能屬牛,餘下隻剩下老陳了。
“紀公子能不能替我的生肖也紮一盞?”
伊薩當然不想。
不過這樣她可以不再來煩自己的話,他倒是寧可多費點力。
“……甄小姐屬什麽?”
“屬鼠。”
伊薩點了點頭,甄映雪這才滿臉笑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伊薩準備繼續手上的編織,一回頭看見讓莎躲在柴房旁的影子裏,手捧瓷碗,吸溜吸溜喝著粥,旁觀他與甄映雪交談。
“不舒服嗎?”
讓莎很少起小灶,看到她手裏的粥碗,伊薩敏感地問了句。
“小年晚上著了涼,胃有點不舒服。”
甄映雪走遠後,關翎跑了過來,蹲在伊薩身旁,看他擺弄的燈籠。
伊薩紮的羚羊寶寶沒長出犄角,有點像小鹿。
“為什麽把它的腿做得那麽短?”
小羚羊圓圓的肚子快貼到地麵了,關翎可不覺得自己長這樣。
“這樣在它肚子裏點亮蠟燭後,不容易被風吹倒。”
“如果把開口做在肚子上,它能不能像天燈一樣飛起來?”
伊薩想了想,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
“對。我不願她飛走。”
關翎把臉藏在粥碗後,看他微微翹起嘴角,眯起了眼睛,衝他擠了擠眉頭。
“……你們出去那天發生了什麽?”
“你聽見了?”
讓莎點了點頭。
伊薩哀歎一聲。
那實在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甄映雪非要繪聲繪色添油加醋一番。
“那日她踩上結凍的地麵,不慎滑了一跤。我順手接住了她。”
伊薩並不想接她,那是多年習慣養成的無意識動作。
甄映雪倒在他懷裏後,馬上勾住了他的脖頸。
躲在人堆裏的靳月夔見狀,氣呼呼地跳了出來。
回想起來,那應該是甄映雪算好回去的時機,假裝摔倒的。
“她倒是無時無刻掛心院子裏每一個人。”
關翎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粥。
她煮得不多,那口鍋裏的全在這隻碗裏。
甄映雪跟她不一樣。
“再多拖幾天,她的風流韻事怕是沒完。”
“小龍沒說需要幾天?”
小年那晚後,甄映雪常在主屋待著,其他人不方便繞過她與塗公子說話。
院子裏有機會與尾濟打招呼的,隻剩下來無影去無蹤的沉舟了。
“甄映雪送他的那個玩意兒,得過幾天才能原形畢露。”
關翎也不明白,尾濟何以對那東西興致勃勃。
“他留甄小姐在主屋,莫非是因為需要等甄小姐繼續做手腳?”
伊薩這次反應快了一步。
關翎點了點頭。
甄映雪夜夜在主屋鬧出動靜,不隻是為了向一院子人宣告自己的勝利。
香囊裏的寶物需她繼續喂養一段時間。
依卷宗裏的描述推測,甄靜雪進入石府後,也是過了幾日石太史才對她俯首帖耳。
兩者必定有些關聯。
“這幾天她是不可能太平度過的。”
伊薩深深歎了口氣,給小羚羊的腦袋貼了朵花,紀念那些打了水漂的發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