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籬一直想去一個地方看看,帶著池炎,隻會徒惹他心傷。
而外麵的喜慶熱鬧,和自己毫無幹係,她不屑出去圍觀。
所以,池炎後腳出了王府,她前腳便出了籬心院。
西城郊外三裏的葬崗。
楚籬抱著一大壇酒,踉踉蹌蹌地邊走邊尋。
沒一會兒,遠處一個孤寂落寞的身影,吸引了她。
有些意外,這是亂葬崗,這裏也會有他的親人摯友嗎?
楚籬上前,靠近了些,放下酒壇,輕柔打聲招呼,“柳公子?”
柳相剛剛便見到有人抱著酒壇晃晃悠悠地走著,沒曾想,竟是她,“落小姐,你怎會在此?”
“你朋友?”楚籬見他傷神地立在土墳前,地上還擺滿了粉色雛菊。
柳相遲疑片刻,點點頭,“算是吧!”
“他……”楚籬話未說完,無意瞥見墳前木牌上的字,‘影衛楚籬’,心中猛然一擊,不禁愴然淚下。
柳相見她轉瞬襟然淚下悲慟的樣子,有些被感染到了,往側邊讓了讓,靜靜地等著她平複些再說話。
楚籬本以為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可看著自己原本的身體,被孤苦伶仃埋在此處,無以言語的酸楚,讓她痛得無以複加。
慢慢跪到墳前,用衣袖輕輕地擦拭著木牌。
影刹裏的影衛,大多數都是孤兒,倘若英年早逝的,都是這個歸宿。
冷冷清清,淒淒慘慘。
涕淚交零,楚籬再也壓製不住窒息的悲慟,雙手顫抖地扶著木牌,額頭抵在上麵,失聲痛哭。
她的身子縮成一團,止不住地顫抖,就算她再堅強,此刻也已淪陷入深淵的悲戚之中。
如此無助痛苦的哭泣聲,回蕩在淒涼孤寂的葬崗。
累了,疲了,再次接受已定的事實,痛哭才慢慢變成止不住的抽咽。
“我會好好活著的!”楚籬緩緩抬頭,對著木牌後的土墳,釋然一笑。
柳相見她平複很多,俯下身,遞上手絹,“落小姐,楚姑娘是你何人,為何如此傷慟!”
“多謝!”楚籬沒有接過手絹,她不想弄髒了這麽白皙的絹帕,起身,抽出自己的手絹,簡單地擦拭一番。
轉身回去使勁兒搬起酒壇,顫顫巍巍地放在墳前。
倒出一碗,澆在墳頭,“你的最愛!”
然後四處看了眼,不遠處,有個破舊的涼亭。
“柳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說話,此處待著,心太痛!”楚籬對他微微點頭,轉身走向涼亭處。
柳相看著她的背影,蹙眉陷入沉思。
由一開始的故意接近她,隻是為了博得江子赫的好感,到如今漸漸地,有意無意的一次次相遇,已經讓他對她有了好奇之心。
又想起那日,她讓自己等他。
如果蘇葉珩對她是真心,那麽她便可以成為自己一把很不錯的利器。
倘若蘇葉珩對她,也隻是無盡的利用,那麽他會奪走她所有的價值。
柳相回頭看了一眼木牌,神色有些憂傷。
有些人,有緣無分。
柳相轉身,走向涼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