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皇陛下乃一代明君,政治權謀之術乃當世首屈一指,對朱瑙之流,靠拍馬屁上來的人,心中跟明鏡兒似的。
曉得她們往往是沒啥真才實學的,也就是養在身邊圖一樂,撓到癢處賞一賞便罷,哪兒能真由著她們憑此般不入流的本事,在核心圈子裏霍亂呢?
還真把主子當傻子了?
要說在辰巳國,也還真有主上是傻子,把拍馬屁的引為心腹、視作股肱。
但這種自掘墳墓之人,可絕對不會出現在午未國這片“正禮明恭”的土地上。
說到最後,魏阿綺無比慷慨動情,豪邁一腳踏在矮凳上,聲情並茂地唱吟道: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陳的是好情,詩也是好詩,就是這調子……
錢哆哆的心情與她的神色一般複雜,方才魏阿綺這不就是在捧一踩一嘛,這應該也算是拍馬屁的一種吧?不過在人背後拍馬屁,應該算何種境界呢?這應該是無效馬屁……不是說午未國人不拍馬屁嗎,她這又是在做哪般……不不不,自己是不是又雙叒叕掉入了魏阿綺的陷阱……話說,堂堂皇太女殿下,為何而折腰?事了哪門子的權貴?
李二狗子嘴快,先一步替錢哆哆問出了口。
魏阿綺眉頭一皺,將腿放下,雙手背在身後,踱著小方步,深沉地道:“詩人一吐鬱悶之氣,表達了不向權貴低頭的高貴人格,展現出詩人對自由的向往,唱出封建社會中多少懷才不遇的心聲,也鼓舞了後人堅毅的獨立人格……”
“詩人……殿下您是詩……誒,合著這兩句不是殿下您有感而發啊?”某二狗回過味兒來。
“不是。”某殿下臉不紅心不跳。
“這位詩人……是誰啊?”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
眼前杯碗交錯,竹箸交替,錢哆哆自顧自地沉浸在昨夜魏阿綺的“馬屁論”中。
“細細咀嚼下來,竟還有那麽幾分道理。”
被突然浮現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錢哆哆胡亂端起了麵前的碗,試圖讓糊塗的腦袋瓜清醒清醒。
“誒,幹嘛呢,未成年人不準喝酒!”
伴隨著喝止聲的,還有一隻奪碗的手。
錢哆哆本想開口辯解,她的酒齡已經長達七年之久,但在魏阿綺吃人的目光警告之下,她很是識趣地閉了嘴。
是錯覺嘛,怎麽覺著是哥哥在看著她……
被勒令不準喝酒的錢哆哆,隻得錘著自個兒依舊酸軟發脹的腿,做這場酒局的旁觀者。
桌兒上的下酒菜都還算可口,但錢哆哆卻提不起興趣。
畢竟什麽饕餮美味她沒吃過,況且早些時候,村長阿婆特意給她烤了好幾個又大又香甜的紅薯,可把她的癮頭給過足了。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山珍海味不過是一時的奢華,而粗茶淡飯才是真正的滋味”。
然而,一旁的熒光和亮橙,可不敢苟同一二。
拜托,這麽些酒肉蔬果,皆是她二人呼哧帶喘地背上山來的,廢了老鼻子的勁兒,且得豪飲狂吃夠力氣本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