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春玉被踢出內閣,調出權力中樞。
朝中有人以先帝臨終托輔為薦,欲將郎春玉保下,為他爭取到一個翰林留任的機會。
但旁人卻明白,郎春玉,沒有機會再翻身了。
而那些倚靠郎敬安上位的官員通通下馬,空出來的位置立馬被關丞竹安排人頂了上來。
這樣明目張膽提攜自己人的行為,朝中卻無一人敢言。
整個朝堂成了關丞竹的一言之堂。
三月過後,西陲發來急報,納西投降,我軍大勝。
納西皇帝派遣使臣與軍隊一同回京,鴻臚寺也開始忙活起來。
這日,城門大開,長街清道。
關丞竹帶著一眾大臣,等候在宮城外。
馬蹄聲滾滾,他微微眯起眼,望著由遠至近的隊伍,隻一眼便瞧見了跟在孫滔身後的顧三月。
早先略顯稚氣的輪廓堅毅流暢,高高坐於馬上,細看之下卻能發覺他繃緊了身子,目光朝著前方尋找著什麽。
終於,他的視線落在了關丞竹身上,壓平的嘴角瞬間揚了起來,也不管關丞竹看不看得見,抬起手便揮了起來。
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你認識?
:不知道啊,不是在跟你打招呼?
關丞竹笑了笑,伸出手朝他揮了揮。
得到回應的顧三月笑得更燦爛了,絲毫沒注意到身邊人古怪的視線。
孫滔扭頭看了眼顧三月,眉頭微微皺起。
顧三月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自然知道顧三月的底。
隻是他怎麽會和朝堂裏的人認識?
等下了馬,孫滔的眉頭才重重跳了起來。
先前未發覺,此人竟是站在所有官員之前,必然就是如今在朝中說一不二的那位天子輔臣,關丞竹。
顧三月抑製住自己的興奮激動,目光灼灼的看著關丞竹,像一匹躁動的馬駒,隨時都要脫韁奔跑。
關丞竹上前略一拱手,笑容淺淺,“孫將軍大捷,在下奉陛下命在此迎接將軍凱旋。”
孫滔爽朗一笑,“久聞關大人盛名,百聞不如一見呐!”
別覺得他們武將腦子轉不過彎,那些真正腦子轉不過彎的早就被那些文臣玩兒死了,剩下的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人精。
“哪裏哪裏。”
他的目光終於越過孫滔看向顧三月,後者頓時激動起來,隻叫人莫名覺得他身後有條尾巴正在螺旋搖尾。
“又見麵了。”
他微微笑著,麵上露出略帶思索的表情,溫聲道,“隻是這次,應該叫你什麽好呢?”
“大人,您就叫我名字就好了!”顧三月笑嘻嘻的歪著頭,“大人,我現在可厲害了,孫將軍都一直誇我呢。”
孫滔捂著嘴咳了咳,眼神示意他收斂些,顧三月卻明顯沒有看見,一雙眼睛全掛在了關丞竹身上。
“好。”
關丞竹點了點頭,側身引路,“孫將軍,請隨在下一同入宮。”
“關大人請。”
殿上,孫滔更是見識到了這位天子輔臣的話語權,盡管他基本沒有開口,但隻要他建議的事,皇帝立馬就點頭同意。
回稟完大事,眾臣這才開始提及納西使臣來京一事。
“陛下,納西使臣已於宮外,是否先著其暫居頤公館?”
“頤公館?”關丞竹笑了笑,“頤公館年久失修,不適合居住,安排納西使臣暫居穗寧軒便是了,禮部戶部安排五日後闕安殿設宴,好好招待納西使臣。”
兩位尚書聞言應聲,下頭卻有不少官員暗自偷笑。
什麽頤公館年久失修,那地方先帝在的時候還經常過去小住。
更別提捷報送至京都的時候,鴻臚寺卿特意請命叫人過去修葺了一番,那地兒都趕得上行宮了。
至於穗寧軒,那才是真正的年久失修,屋頂都破了好幾個洞。
但這事兒誰會說呢,連沈氏文流都裝模作樣的偷笑。
納西使臣被帶到穗寧軒的時候人都傻了。
望著破破爛爛一踩一個印的院子,眼神逐漸到不可置信變成蒙受奇恥大辱的憤怒,兩隻手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嘴裏嘰裏咕嚕說著些大臣聽不懂的話,吐沫星子飛得老高。
禮部尚書嫌棄的後退一步。
陳豐雲那個老東西,一聽說要來接人,不是屁股疼就是腰疼,一會兒又說關大人找他。
氣煞我也!
“行了,都到了我們大燁的地盤,就得說我們大燁話。”
禮部尚書拍了拍自己的官袍,嫌棄的瞥了一眼納西使臣,揣起手一副懶得搭理他們的模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