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愛一個人,是不被任何人左右的本能,也是任何人都無法剝奪的權利。
病房內太安靜。
安靜到,連門外東西落地的重響都被忽略。護士似乎喊了聲名字,隱隱約約的,倪旖太專注,所以沒有聽清。
龔芸激動大哭,去扯手背上的針頭。醫生護士匆匆進來,“龔女士!”
即使知道龔芸的身份,外人也從來隻叫龔女士。
厲夫人,是首都程家的那位大家閨秀,是財富隱形,在四九城內蟄伏低調,真正的名門望族的獨女。是厲釗的母親,也是紅顏多薄命。可就算夫人過世,厲釗和厲可兒,仍是集程家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少爺小姐。
倪旖從醫院回去後,手機關機,電話線拔掉,洗了個澡後,蒙在被子裏睡得昏天暗地。
再睜眼,霓虹與月色作伴,給北京的夜披了一層旖旎薄紗。
倪旖睡了十二個小時。
此刻肚子餓,頭暈眼花低血糖似的。她簡單洗漱,換了身樹莓紅的寬大毛衣,想出去吃碗麵。門開,外頭堵著的兩團活物嚇得她連連後退。
厲可兒揉著發酸的後頸,小姐脾氣直往上冒,“你是豬豬啊,這麽能睡!你們都等你三小時了!”
倪旖懶理她,目光疑惑地看向後邊的厲釗。
厲釗沉穩依舊,杏色大衣勾勒身形筆挺,連眉眼之間淺淺的褶皺,都貼著英俊的標簽。
人間尤物何以隻形容美人,男色當前,清風霽月,一樣當仁不讓。
倪旖視線落向他左手,拎著一大袋餐食。
厲可兒可沒好耐心,推開人徑直進屋,“我腿疼死了,我要喝水。”
玄關,倪旖把路讓出來,也沒說話。
厲釗不似往日囂張跋扈,過分沉靜,連背影都寫著忍讓。他進屋,把餐盒拿出,打開,每一樣都還冒著熱氣。
厲可兒叭叭吐槽:“這些吃的都換了四輪了,冷了,我哥就讓司機重新買。就是想讓你能吃上口熱乎的。你必須吃完,不吃完我替我哥打你。”
倪旖愣了愣。
厲釗隻安靜遞過筷子:“吃。”
再一看,全都是她愛吃的。
倪旖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她抬起頭,“為什麽不敲門?”
厲可兒搶答:“想讓你多睡一會唄!”
倪旖咽下心頭酸苦,佯裝調侃,“厲總,做人了?”
厲釗這才蹙了蹙眉心,還是那句話,“吃飯。”
倪旖今天是蔫兒的,也無過多心思去猜測。她聽話照做,坐在厲釗對麵,吃得心不在焉。厲釗沉默不語,恰是時候的,給她夾菜。
倪旖指了指煎餃,“吃不下。”
厲釗看著她。
“真吃不下。”
“吃一半。”
就沒見過討價還價的。最後,倪旖還是吃了半隻。筷子未放下,手腕一緊,被厲釗握著伸向自己嘴邊,把她吃剩的半隻解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