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宛的眼淚一直流到回了錢府,仍然未能停下來。
跪在錢惟演麵前,錢宛的眼睛已經哭成核桃大了:“父親,父親,求您救救我們家吧!”
錢惟演手撫額頭,他歎息一聲:“宛兒,你的家在這裏。”
錢宛憤憤地將帕子一摔:“父親,當年我不願意嫁,你硬逼我嫁了。如今我已經是丁家的人了,你又說這裏才是我的家。我算什麽,我在你眼裏算什麽?”她仰著頭,嘶聲力竭地質問著,便如一把針刺入錢惟演的心裏。
錢惟演閉上眼睛,他素來對子女們說一不二,如今麵對女兒的質問,竟然有些無可奈何。歎息一聲,隻覺得整顆心這一刻都蒼老了:“好吧,我答應你。”
他緩緩站了起來:“備轎,我要入宮。”
此時,丁謂在府中徘徊來去,猶豫良久,才下定了決心道:“來人,備轎!”
丁珝已經送了錢宛回來,正侍立一邊,聞言道:“父親,這個時候,您要去哪兒?”
丁謂道:“我進宮。”
丁珝失聲道:“父親,這個時候您還能進宮嗎?”
丁謂腳步一滯,才緩緩道:“我自然知道,我跪宮門請罪去,總是可以的吧!”
丁珝一驚:“父親,您身體一向不好,怎麽受得了宮門長跪,更何況今日這天氣——”
丁謂抬頭望天,天邊正烏雲襲來,他苦笑:“正因為今天這天氣,我才去!”
丁珝跪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父親,宛兒已經去求嶽父了……”
丁謂冷笑,歎息:“我不敢相信他!”
門外有人歎息:“那麽,你可敢相信我?”
丁謂轉向門口,怔住:“妙姑?”
劉德妙今日刻意地精心打扮過了,再加上一身白紗勝雪,更襯得她飄然欲仙,似要隨風飛去。但是卻笑容慘淡,眼中的悲哀更是掩飾不去:“我今日進宮,給太後講經說法。”
丁謂方欲大喜,隨之卻立刻明白過來,臉色慘白:“不,不要去!”
劉德妙淡淡一笑:“今日除了我,還有誰能替你進宮?”
丁謂跌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聲音自齒間吐出:“不,我不能讓你冒此大險!”
劉德妙慘然一笑,他坐在那裏,他叫她不要去,可是他的手卻沒有伸出來,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真實心理。
劉德妙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轎。坐在轎中,她清清楚楚地說:“進宮!”她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不是嗎?可是她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女人啊,要騙的隻是自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