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路到了,本站可達三江學院”地鐵播報將我從昏沉的睡意中喚醒,穿過擁擠的人群,我好像看到前方的光芒,我努力的向前伸手,努力的想抓住什麽。
從地鐵站出來,外麵陽光明媚,我也好像突然放下了過去的所有,心情短暫輕鬆了起來。
“你在哪?”站在地鐵站站前十字路口,我略帶著忐忑的發著消息
比消息更快的是對麵馬路的呼喊“我在這!王陸恒快過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紅綠燈下興奮的揮手。
陽光下她穿著白色的北麵,啫藍色的牛仔褲,淡金色的長發盤成了丸子頭,淺淺的眼影熠熠生輝。我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高中,又到了那個天天和坐在我前座的調皮女孩嬉笑打鬧的日子裏。
穿過馬路,我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
“不是你有病啊”她瞪了我一眼,卻沒有阻止我不老實的手。
我笑了“你這離我學校好遠,光坐車就花了我一個小時”
“那下次我找你去玩”她拉著我的手蹦蹦跳跳的向學校走去“中午吃什麽呀?”她始終帶著笑容,以至於我覺得一切似乎好的不太真實。但我眼前似乎又看到另一個同樣活潑的白色影子,好像重疊了又好像完全不同。她不是她,我知道,但是又止不住的想念。
在她當向導帶我逛完了三江學院不大的校區之後,我們的午飯最終在雨花區的一家海底撈搞定,在嚐過了她親手包的“餃子”(用海底撈的麵皮和雞肉粒做的麵糊團團)我們保持著吃撐的狀態在雨花客廳裏閑逛。
“下麵是海洋天地哦”她笑著拉著我走進了下降的自動扶梯。
推開厚重的門簾,澄澈的藍色把我包圍,魚在我們身邊遊動著。她突然鬆開拉著我的手,麵對著我,雙臂展開,笑著看著我說“我可愛嗎?”。她的眼睛似乎發出一種柔軟的光芒,讓我本能的逃避。
我空蕩苦悶的心似乎觸動了一下,我看著她,生出一種莫名的惆悵感,好像什麽東西試圖留在心裏,卻又無法抓住。所謂的海洋世界並不大,我悄悄的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從商場出來已近黃昏,她挽著我的手,仰著頭我似乎看見了和曾經另一雙眼睛裏的星空不一樣的東西,那是和此時頭頂一模一樣的晚霞,溫暖的緩慢燃燒著,仿佛觸手可及。
“和你一起玩很開心。一直以來隻有你有耐心陪著我,聽我的胡言亂語,陪我胡鬧。”
“嗯”
“下次還要來找我玩,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
“哼!我可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出來玩呢,你就得意去吧。”
“嗯”
“你是木頭嗎,隻會嗯嗯嗯的”她嘟著嘴,氣鼓鼓的錘了我胸口一下。然後低下頭,小聲的嘀咕“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呢。”
我不知道怎麽回複,雙手在袋子裏胡亂的摸索掏出煙,鬆開她挽著我的手,在路邊的花壇坐下,點燃,卻忽視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不喜於氤氳的煙霧,她擺了擺手,卻還是乖巧的在我身旁坐下,她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應,隻是用雙手撐著頭,用那雙溫暖的眼睛看著我。
已經是秋天了啊,深吸一口氣寒冷的刺痛感直達肺腑,我好像一直在被一雙無形的手推送著前進,不知前途,不明歸期,我又怎麽敢給她答案呢。
“我想喝酒了”我終於還是開口,聲音顫抖沙啞的不像自己。
......
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拉著我去在一旁的小酒館靠窗的桌前坐下,燈光昏沉,我似乎第一次這樣喝,她隻是坐在我對麵,不言不語。一杯一杯的給我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