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血袋的破裂,醫療站裏滿是粘稠的腥味,安息小心地繞過蛟鯊的屍體——他還特意查看了一下他是不是死透了,但被廢土嘲笑一番:“擊中額頭還能動你以為他是變異鯊魚嗎!”
安息癟癟嘴,拉過牆角的折疊床架好,然後伸手去搬動廢土。
廢土本閉著眼睛,被他一碰忽然睜眼道:“幹嘛?”
安息:“把你抱到擔架上去。”
廢土露出狐疑而戲謔的表情:“你,抱我?”
安息不滿道:“幹嘛啊!”
廢土說:“算了算了,來扶著點。”一邊把胳膊環到安息脖子上,但雙腿無法使勁,隻得艱難地往擔架上移動。
一手剛剛撐上擔架,安息忘記鎖死的滾輪就在血跡裏朝一邊滑開,兩人重心一下失衡。安息手忙腳亂地一邊扶住廢土、一邊試圖把跑掉的擔架勾回來,嘴裏哇哇大叫。
廢土受不了道:“腳踩住!輪子上的壓力片!”
安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單腳勾住擔架腿再把輪子固定住,避免了兩人一同摔進血裏的命運。
廢土驚魂未定——再摔一下他怕是要散架,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蠢羊!”
安息不高興地撅起嘴巴,嘟嘟囔囔地。
廢土:“啊?你說什麽?”
安息小聲道:“沒有……”
廢土在擔架上躺好,安息推著他出了回廊,等進井梯時,他又聽見安息小聲地自言自語。
“明明說了要對我好一點的,騙我……”
廢土擰著眉毛:“你到底在嘰咕個什麽?”
安息梗著脖子,大聲嚷嚷道:“你之前昏迷不醒的時候,可跟我大肆告白了。”
廢土根本不信,“嘁”了一聲:“我都昏迷不醒了,還能告白啊。”
安息說:“真的!我悄悄溜過去看你,你當時意識不太清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怎麽啦,你是不是經常夢到我啊,你說實話,我不會笑你的。”
笑我?廢土抬眼看了看安息——對方從脖子以上全泛著粉色,短發下露出通紅的耳垂。
廢土說:“噢?我說了什麽,我可不記得了。”
安息喉結動了動,臉更紅了:“你說,你說……你後悔以前對我不夠好,說應該要把錢都給我買蛋白濃湯,當時態度可好了,結果一醒來就又變這樣,哼!”他半真半假道:“你還說你最喜歡我了,要我別離開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哦對了,你還說特別後悔之前臨走時跟我說狠話。”
安息三句真兩句假地,說得有模有樣,廢土聽到前兩句時,記憶忽然回籠了,但後麵的內容又沒什麽印象。他聽著聽著也情不自禁有些窘迫,胡渣下的臉皮微微發燙,嘴唇動了動,像是想反駁,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說了這些話。
安息本是隨口逗逗他——畢竟和廢土相處的過去所有時間裏,他從沒在言語上占過上風。廢土總是遊刃有餘,心思藏得很深,叫他分不清那些是玩笑那些是實話。
今時不同往日,廢土又是吃驚又是尷尬的表情叫安息爽翻了天,情不自禁低頭去親他。
廢土不自在地往後讓了讓:“你不嫌髒,我好多天沒洗澡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