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九州風雲之洛陽風起(1/5)

作者:靈素字數:62422更新時間:2023-11-22 09:45:26

    月黑風高,夜涼如水,晉先鋒將邢鐮率軍夜襲陳國都城,陳兵大敗。晉十萬大軍入城,屠刀揮向無辜百姓,刹那間一片火海。

    陳國主仰天長嘯,自知已無力回天,命禁衛首領彌竹領軍三千突北門,護送公主陳文心離開。陳國主親率大軍,與晉軍展開最後的決戰。

    曆經一夜一天的廝殺,彌竹領著陳文心和三百殘兵剛逃出都城,一隊僧兵追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大胡子和尚。

    彌竹認出來人,乃晉國師座下弟子慧智,此人刀法絕倫,自己能戰,但取其性命幾乎不可能。看了眼身後的將士,彌竹發現他們早已是強弩之末,隻能留下百人斷後,其餘人分散,自己親自護送陳文心企圖蒙混逃離。

    陳軍殘兵敗將,士氣低落,慧智不費吹灰之力就突破封鎖,追上彌竹,兩人大戰百餘合不分勝負。

    前路未明,追兵隨時會至,彌竹且戰且退。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多久,又是兩隊僧兵圍了過來,為首之人皆提著長刀。

    “我陳國何德何能,竟勞煩晉軍派出六位絕頂高手!”彌竹狂笑,手中戰刀光芒大盛,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廢話真多,若要怪,就怪你陳國公主生的太美。我三人隻是奉師命,前來帶走公主,你若自戕,可留全屍!”慧德扭著頭,雙目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彌竹身後鬥篷中的人。

    “殺!”

    彌竹以一敵三,率先出手,戰不三合,便被慧德一刀砍傷,火雲真氣入體,彌竹鮮血狂噴,跌落鬥篷之人跟前。

    天空下起暴雨,夾著雷電,閃的黑夜猶如白晝。狂風大作,黑色鬥篷被吹起,一道絕美的身姿若隱若現。

    慧能按捺不住,越過彌竹,他探出雙手,扣向陳文心脈門。

    又是一道閃電,陳文心後退一步,麵露慌亂,待閃電過後,一道袖箭直指慧能麵門。破空聲響起,慧能側身,袖箭擦著他臉頰掠過,留下一道血痕。

    陳文心歎息,她一直隱忍,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就等著剛剛那一箭,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失敗了。

    慧能大怒,也顧不得國師的命令,一刀砍向陳文心。陳文心再退,鬥篷飛起,罩向慧能,慧能刀氣縱橫,鬥篷被撕得粉碎。

    陳文心穩住身形,隻見她一襲紅色勁裝,兩柄短劍剛好落在她的左右手中,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慧能獰笑,長刀橫撩,陳文心不退反進,兩柄短劍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指向慧能咽喉與心髒,出手就是殺招,甚至根本沒有考慮自身的安危。

    “小心!”

    “不要傷她!”

    慧德和慧智同時開口。

    慧能好殺,但慧智和慧德沒有忘記國師的交代,尤其是慧德,在陳文心露出真容的那一刻,眼神就已經挪不開了。

    慧能變招擋開雙劍,但陳文心不依不饒,欺身近戰,雙劍如雨點般落下。慧能幾次出招,陳文心都不閃不避,慧能一退再退。

    “這女人瘋了!”

    慧能拉開與陳文心的距離,慧德和慧智一同出手,想要擒下陳文心。陳文心抬手,兩枚袖箭射向兩人,兩人躲開,陳文心低頭,一枚強弓激射。

    “這女人不僅瘋,還全身帶刺!”慧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慧能也呸了一口,“要不是師父不準傷她,我師兄弟任何一個,三招之內必取其性命!”

    “住手!”慧智揚刀下落,刀刃架在垂死的彌竹脖子上。還不等慧智繼續說下去,一道弩箭自陳文心射向彌竹,慧智條件反射出刀,替彌竹擋了下來。

    慧智心中罵娘,這陳國公主根本不按套路來,彌竹剛剛拚死相救,她轉身就要對他下殺手。

    三個和尚眼神交流,決定隻能用強。

    陳文心看著三人逼近,知道已經沒了退路,雙劍回收,竟是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公主且慢!”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錦衣美婦狂奔而來。

    三個和尚趁著陳文心分神的刹那,群起而攻,兩人奪兵刃,一人想要製住陳文心。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落下,正中躺在地上的彌竹,彌竹發出一聲慘叫,不知生死。陳文心看到彌竹慘狀,張嘴卻什麽也沒說,眼看手中兵刃就要被奪,數柄暗器激射,目標正是慧能三人。

    三人感受到威脅,暫時棄了陳文心,被暗器攻的節節敗退。

    “反骨仔阿秋!”

    三個和尚幾乎同時開口。

    進攻陳國之前,晉軍收到消息,陳國都城內有高手,所以他們才派出了六個絕頂高手。原以為有些小題大做,卻不想,傳言竟是真的。

    阿秋,大隋末年成名高手,天下初亂時跟隨過六任主公,無一例外,六任主公全部慘死。傳言稱,阿秋賣主求榮,是她殺了自己的主公,也因此,阿秋得到了一個反骨仔的稱號。但事實卻剛好相反,阿秋本人極為忠心,她一直輾轉,就是在查前幾任主公身死的原因,這些年過去了,她已經查出真相,但報仇卻是無望。所以她心灰意冷,流落到陳國後,成了座上賓,也算陳文心的半個師父。

    “帶彌竹走!”

    阿秋把馬給了陳文心,自己留下斷後。

    陳文心道,“阿秋師父,我父王他?”

    “先王壯烈,寧死不屈,公主亦是好樣的。請公主放心,區區三個禿驢,還傷不了我!”

    阿秋出手,手中暗器百出,慧能三人叫苦不迭。陳文心收了雙劍,確定彌竹還活著,就把他推上馬背,自己隨後上馬,消失在雨夜。

    十日後,涼州城萬花樓,陳文心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幼童出現。她與萬花樓樓主定下契約,讓她和小竹養傷,三個月後,她入萬花樓。

    萬花樓主大喜,如此美人加入,他萬花樓必將大火,到時候就是大把的銀子入賬。所以他不僅收留了兩人,還按照陳文心的要求做了宣傳,稱三個月後,萬花樓將會迎來新的花魁,若仙娘子。

    若仙,陳文心乳名,她想通過這個宣傳,吸引阿秋過來,如果阿秋到了,她與萬花樓的約定將由她說了算。

    三個月不到,阿秋就出現在萬花樓,找到了陳文心。陳文心說出自己的計劃,她想以萬花樓為根基,建立自己的勢力,興陳滅晉。

    阿秋欣慰,取出一張地圖,這是陳國主生前交給她的,裏麵記錄了陳國寶藏的埋藏地。想要擁有自己的勢力,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財力,一國珍藏,無疑是潑天的富貴。

    約定的日子到了,萬花樓主領人前來,他已經計劃好了,如果陳文心反悔,他就用強。隻是他們進入陳文心住所不久,所有人皆被暗器所傷,哀嚎遍地。

    陳文心依舊紅色勁裝,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看著地上眾人,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把萬花樓交給我,否則所有人都死!”

    萬花樓主心中懊悔,但萬花樓是他一生的心血,豈會拱手讓人,他心中思索,卻聽見陳文心開始數數。

    “一!”

    一道暗器飛出,距離萬花樓主最近的小廝當場斃命。

    萬花樓主驚懼怒,各種情緒瞬間襲上心頭。

    “二!”

    又是一道暗器,這次斃命的,是一個婦人。

    “我給!”萬花樓主妥協,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這兩個字。

    “我隻給你半個時辰,安排人把所有與萬花樓有關的文書全部拿來,若你敢耍花樣,你知道後果!三!”

    又是一道暗器,第三個人死於非命,所有人噤若寒蟬。

    萬花樓主如約和陳文心完成交接,姿態放的極低,問道。“一切按照若仙姑娘的要求做了,不知我等何時可以離開。”

    陳文心收了文書,看了一眼蜷縮在一旁的數人,不用說,這些都是萬花樓主的心腹。

    “阿秋師父!”

    阿秋從暗處走了出來。

    “進了這個門的所有人,已經沒用了,全都殺了吧!”

    陳文心說完,萬花樓主以及其他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還不等他們詢問,一道道暗器飛出,所有人都死不瞑目。

    陳文心轉過身,招來小竹,朝門口走去。“心若不狠,地位不穩!自今日起,世上沒有陳文心,隻有陳心雯!阿秋師父,這裏交給你了!”

    三年後,萬花樓已經經營到十分龐大的地步。無論晉、唐、周,甚至雁北和關外,幾乎每一座大城池,都有萬花樓的影子。而各地萬花樓的頭牌,無一例外,都是若仙娘子,傳言若仙娘子貌若天仙,不似人間該有,隻不過目前為止,還沒人有能力拜見。

    涼州城萬花樓內,陳心雯坐在頂層,聽著手下人匯報最近發生的大事。

    “木南!急襲散關!奇襲武關!一戰讓晉折損了四名絕頂高手!東周神將!”陳心雯時刻關注晉的動向,知道木南幾乎一己之力大敗晉軍,對他充滿了好奇。“阿秋師父,你以為這木南如何?”

    “有大才,無背景,若早些發現,許以重利,或許可吸納入萬花樓。不過他現在已貴為大周的車騎將軍,恐怕一般的誘惑不足以讓他動搖。”阿秋沉思,他們發展三年,雖然招募了一些好手,但絕頂高手,卻一個沒有。

    “小竹!通知行程,我要去洛陽!”

    山海關外,一輛馬車緩緩前進,駕車的是一個白衣老叟,與他並排,還坐著一個黑衣中年。

    馬車內是兩個女子,一人做丫鬟打扮,被喚做寫詩。另一人眉目如畫,肌膚賽雪,正是炎黃殿老殿主南宮連城之女南宮執。

    馬車前進方向的密林,兩個打扮怪異的男子,正一左一右,守在道路兩旁。

    “大哥!我兄弟三人聯手,就算絕頂高手也能一戰,剛剛那騎馬的才出一劍,你怎麽就退了。”開口之人肥肥胖胖,身高足有兩米,他手中把玩著一柄細劍。

    “你懂個屁!”另一人黑瘦,身高比正常人矮了一個頭。“那人如果真叫北風,就是你我惹不起的存在!不過他不是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胖子問:“那他會不會是假的?”

    黑瘦男子白了一眼胖子,“北姓極少,重名的概率很低,更何況名字可以假扮,但那人骨子裏散發著傲氣,絕對是一個高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雁北,是真是假,就看雁門關那邊有沒有熱鬧了。”

    “大哥!三弟!那黑白老道士算的肥羊來了!”來人是一個大嗓門,生的精壯。

    黑瘦男子扛起一根鐵棒,足足有碗口那麽粗,少說也有上百斤。“天下第一神算可不是白叫的,倆老弟,準備幹活!”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胖子攔在道路中間。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精壯男子和黑瘦男子出現在胖子身後,同時開口。

    白衣老叟和黑衣中年對視,哈哈大笑。

    “笑什麽笑!山海三煞在此,還不速速下車領死!”精壯男子聲音最大,沉聲喝道。

    “好久沒有被人劫過道了,你來還是我來?”白衣老叟問。

    “你來吧,這些年我忙於尋找少主,功夫有些懈怠了,倒是你,我可聽說有了不小的進步,正好讓我見識見識。”

    南宮執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不染叔叔,如今天下紛亂,盜賊四起,他們也多是苦命人,打發了便是,不要傷了性命。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確認木南到底是不是楠楠。”

    不染赤手空拳,輕功施展,來到三煞跟前。

    三煞驚退,因為光從身法判斷,他們已經確定眼前的老頭是個絕頂高手。

    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哪怕明知對方是高手,三煞也不能示弱。隻退了兩步,三人齊齊定身,朝不染攻了過去。

    黑瘦男子鐵棒砸向不染肩頭,精壯男子則掏出一根鐵鏈,抽向不染腰間。不染身形一動,一手握住鐵棒,一手抓住鐵鏈,三人僵持。就在這時,胖子動了,他身體詭異的一個扭曲,速度快到了極致,隻一個瞬間,他手中長劍已經到了不染跟前。

    “好快的速度!”遠處的依戀忍不住讚歎,因為這速度與身形著實不配。

    不染雙手用力,鐵棒與鐵鏈被他拉到跟前,擋住致命的一劍,接著真氣外放,一掌將三人同時震飛出去。

    三人落地,連滾帶爬消失。

    “今天見鬼了,怎麽一個個都是變態!還有那該死的老道,說什麽今天是老子的黃道吉日,還收了老子二十兩。”黑瘦男子破口大罵,手中鐵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大哥!又有一輛馬車!”走著走著,胖子突然指著路上喊道。

    隻見前方道路上一輛豪華馬車疾馳,趕車的,是一個錦衣老者。

    “莫非這才是老子該劫的馬車!”黑瘦男子有些懷疑。

    “大哥,賊不走空,我覺得這一票得幹!”精壯男子已經躍躍欲試。

    三人再次衝向路口,將馬車攔了下來,同時自報家門。

    “山海三煞。”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聽說你們三個各有所長,老大秦小豬,力大如牛,老二秦小熊,金剛不壞,老三秦小鹿,身法奇快,三人合作,可戰絕頂高手,有沒有興趣入我萬花樓。”

    秦小豬聽過萬花樓的名號,沉默片刻,開口道:“聽聞萬花樓花魁若仙娘子,美若天仙,如果能讓我兄弟三人見識一下,那我們也不是不能加入。”

    “大哥!咱們是來劫道的!”秦小鹿提醒秦小豬。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秦小豬喝退秦小鹿,又朝馬車問道。“怎麽樣?”

    “阿秋師父,殺了吧!”馬車內冷冷傳出一句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三煞警惕,他們突然有種被獵物盯上的感覺,還不等他們準備,阿秋手一揚,數柄飛刀朝三煞射了過來。

    “逃!”

    秦小豬遠遠低估了阿秋的實力,哪怕有他提醒,秦小熊和秦小鹿還是被飛刀擊中,雖然傷不致死,但眼下這種局麵,無疑是致命的。

    “暗器出神入化,一招擊傷兩名一流高手,放眼天下,隻有一人,你是反骨仔阿秋!”如果是普通的絕頂高手,他們兄弟三個配合,還能一戰。但現在兩人受傷,對手還是暗器百出的阿秋,生還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秦小豬腦子飛快的轉,但依舊找不到方法能破當下局。

    “大哥,不用管我們!”其餘兩煞想讓秦小豬逃,但秦小豬沒動,先不說自己能不能逃走,如果自己真的丟下兩個兄弟活命,那以後也會生活在愧疚之中。

    “既然沒有遺言,那就都上路吧!”阿秋再次出手,三柄飛刀,分別沒入三煞的眉心。

    秦小豬最後一個倒下,他眼中滿是悔恨,本來今天他們兄弟三個不用出來的,要不是那黑白道人一頓忽悠……

    想到這裏,秦小豬急火攻心,鮮血從嘴角溢出,隻能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音。

    “黑白道人!你誤我!”

    遠在百裏之外,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道士,騎著毛驢,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誰又在想貧道,待貧道掐指算一算!”

    洛陽城,車騎將軍府已動工,一切由工部操持,木南也樂得清閑。不過木南也有煩惱,偌大的將軍府,就隻有木南一個主人,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為何要讓我姓木?楠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真名叫木楠?”木南自言自語,他最近總是做一個夢,而且夢境似曾相識,仿佛親身經曆。夢裏有一個姑娘,雖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

    就在這時,肖解定朝木南走來。

    “咱們封侯拜將的木大人,怎麽一個人在這曬太陽呢。”

    “肖大哥莫要取笑,論武藝,我不如你,論樣貌,你也比我生的好看,隻不過是我運氣好,要不是當年碰巧救了陛下,指不定我現在在哪個角落渾渾噩噩度日。”

    對於武皇,木南是感激的,那時候他神智不清,若不是武皇找來孫神醫,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清醒。

    見木南朝門口張望,肖解定笑罵道。“那丫頭被我甩開了,實在太黏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上一章 回目錄 標記書簽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