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努力一下。”紀思運收起來對韓薑薑和藹的笑容,給了紀淮南一個嫌棄的表情。
“薑薑家是本地的嗎?”衛瓊予在等菜的間隙,笑著看向韓薑薑。
韓薑薑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還是點了點頭:“對,我家就是這裏的。”
“那爸爸媽媽是做什麽工作的?”紀思運也跟著問道。
“爸,媽,先吃飯吧。”紀淮南給了他們兩位一個製止的眼神,用奶油蛋黃沙司調製的色拉和法式焗蔥頭湯端了上來,紀淮南細心為韓薑薑布菜。
“薑薑,這個湯蠻好喝的,你快嚐嚐。”衛瓊予也覺得不太合適,就不再追問韓薑薑,而是專心招待著她吃飯。
不多時,侍者又拿上來一瓶紅葡萄酒。
酒的色澤十分純粹,剛打開就在空氣中蔓延了幾分的酒香。
“爸,你這是為了哄我媽,花了大功夫,連你這瓶酒都舍得拿出來了?我上次說要這瓶酒,你硬是沒給我。”紀淮南看著自家老爸,露出一個略微帶些調侃的笑容。
紀思運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十分生動:“能讓你媽不再生我氣,做再多的事都行,一瓶酒算什麽。”
衛瓊予沒接話,但是看著紀思運,眸光變得柔和起來。
韓薑薑看著她們一家三口互動,也忍俊不禁。
天知道,一家人坐在一塊好好吃頓飯的場麵,直到韓薑薑的母親去世,她也沒體會到是什麽感覺。
韓薑薑隻記得,在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那個所謂的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她死活的母親,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薑薑,找一個愛你的人吧。”
韓薑薑那個時候很叛逆,她也不理解,為什麽人非要找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明明兩個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會比一個人更輕鬆自在。
母親去世後,她看著跪在她墓碑前哭泣的父親,沒覺得有什麽,隻覺得心煩。
明明人活著的時候也沒多珍惜,死了之後反而在這痛哭流涕,後悔的心情躺在那的那個人也永遠不會知道了。
於是韓薑薑逃課幾天,去了所謂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風景很好,韓薑薑在氧氣稀薄的地方,一邊吸著氧,一邊為那個死去的母親堆了瑪尼堆。
在八廓街曬著太陽,韓薑薑想起來自己看的到的一句話:你不尊重孩子,孩子不會停止愛你,她隻會停止愛自己。
韓薑薑早就不那麽愛自己了,她的自尊,都揉碎在父母一次次爭吵中,揉碎在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累贅的言語裏。
身無分文,她在日光下,能看到藍天,看到荊楚草地上的鮮花和悠閑的牛羊,遠處山上的白雪,時間在在這一刻仿佛是靜止的。
最後,她把兜裏最後的路費打賞給了那個唱歌的流浪藝人。
他唱的方言,韓薑薑聽不懂,但是曲調不緊不慢,倒是很符合當下的氣氛。
韓薑薑本來想買一杯甜茶,但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鬼使神差般地把兜裏所有的錢都給他了。
他揚起很燦爛的微笑,因為常年在這裏臉上有高原紅,露出一嘴很白的牙齒,衝著韓薑薑笑:“卓瑪,紮西德勒。”
他脖子上戴著一條很舊的發灰的圍巾,在並不刺眼的陽光下顯得很厚實。
他看到韓薑薑目光在自己的圍巾上停留,把圍巾摘下來,細細地替穿著很單薄的韓薑薑圍上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