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憐完就走了，夜連綿愣了半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教訓我？”她問身邊的丫鬟玉翹，“五丫頭是在教訓我？”
玉翹趕緊道：“聽起來像是在教訓二姐您呢！五姐如今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了，膽子也比以前大了起來，以前她可不敢這樣同您話。”
夜連綿氣得磨牙，這個家誰都能踩到她頭上來嗎？
敘明堂，老夫人端端坐著跟江夫人話，又黑又瘦的臉上堆著笑，怎麽看都是假笑。
江夫人的笑容到是真誠許多，這會兒正一臉關切地問老夫人：“您這頭發是怎麽了？看起來像是被燒過一樣。按不應該啊，老夫人又不親自動火，怎麽可能燒到頭發。莫不是被雷劈的？”江夫人到這裏又忍不住笑，“若真是被雷劈的，那得是做了多讓老爺不待見的事，才能把老爺給氣成這樣。”
夜老夫人瞬間就後悔沒聽夜連綿的勸了，這江家夫人還真是好話不到三句，著著就下了道兒，這是上門來做客該有的禮數嗎？
“母親快別笑了。”江婉婷出言提醒，“夜府還在大喪中呢，咱們的情緒多少也得控製些。”
江夫人連連點頭，“都是我不好，隻顧著琢磨夜老夫人的頭發，沒有顧及府裏的大喪，對不住了。”她著就起來行禮賠罪，然後還不等老夫人再話，直接就又坐了回去。
老夫人氣得要死，再瞅瞅邊上坐著的穆氏，就跟個冤孽似的，耷拉著苦大仇深的一張臉，話也不知道，就聽著她跟江夫人嘮。可她跟江夫人有什麽可嘮的？不過就是禮節性的出來見上一見，然後你們該去哪個院兒話就去哪個院兒話，做什麽整得像她是主角一樣？
然而穆氏就是不話，隻往那裏一坐，一雙眼睛也不知道在望著什麽。
江婉婷看看老夫人，看著看著就歎了氣，“唉，真懷念當初夜伯伯在的時候，那時候的將軍府可比現在熱鬧多了也喜氣多了。即使夜伯伯征戰在外，將軍府也不像這般死氣沉沉。”
江夫人也跟著歎：“可惜啊，那麽好的人卻沒了。夜老夫人，您這是不是太可惜了？景歸大哥正當壯年，可還沒到壽盡之時，怎麽就沒就沒了呢？”
老夫人皺起了眉，“沒了就是沒了，總提他作甚？”
江婉婷把話接了過來：“那不提夜伯伯，就提提夜爺爺吧！夜爺爺可也沒到壽盡呢！”
老夫人心裏堵得慌，趕緊就招呼穆氏：“老大家的，你們相熟，便陪著江夫人話吧，老身乏了，要回去歇著。”
穆氏斜了她一眼，“老夫人慢走。”人卻動也沒動，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懶得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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