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玉旋熬不過去,難道他連最後一麵也不見了麽?!更何況我女兒懷著的是他的孩子!”王父語氣激動起來,他臉色漲紅瞪著司淩。
撥通張易之的電話,司淩盡量讓聲音平穩一些。“玉旋出了點意外,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在醫院搶救……玉旋的父親也在,你得過來看看。”
張易之口氣沉吟,“玉旋父親也在?”
這一問無疑是表示了他不想到醫院的意思。司淩的火氣騰一下冒起來,他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將火氣硬生生壓下去。“不管玉旋父親在不在,玉旋懷了你的孩子,她現在出危險你就應該過來。”
掛斷電話,司淩握著手機若有所思。夏婉萱現在怎麽樣了,父親出言刁難近乎羞辱,自己非但沒有留下安慰她反而跑到醫院來看別的女人。她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張易之出現的時候,王玉旋已經解除危險推出手術室。她隆起的小腹已經平坦下去,雙眸緊閉。因為懷孕而微微發福的麵頰上有不自然的黃暈。
“玉旋……”王父踉蹌著站起來。
“病人的麻醉還沒過去。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所以恢複期很關鍵。注意一些,別讓病人再受什麽打擊。”
王玉旋被推進病房裏,王父突然轉過身,對著張易之就是一拳。這一拳打的突然,也用力,張易之整個人撲在牆上,狼狽的樣子不忍直視。
“畜生。”王父說不出話來,渾身發抖指著張易之,“你……畜生!”
張易之靠著牆站著,垂著頭不解釋也不說話。
“……進去看看她。”司淩拍拍張易之的肩膀,又扶了王父往窗口去透氣。他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一氣,恐怕身體也受不了。
趁著空擋,司淩給夏婉萱發了條信息。“到醫院來,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了。”
沒有任何解釋或者別的話,可依著夏婉萱的性子,她一定會來。直到現在他還自信夏婉萱是愛他的,很愛很愛。就像他愛夏婉萱一樣。
夏婉萱氣喘籲籲跑上醫院的樓梯,一眼看到司淩站在窗戶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她突然有些生氣,剛剛看到他的短信,糾結了不到三分鍾就跑來醫院。以為他出事,誰知道是被耍了!
夏婉萱轉過身,準備原路返回。病房裏突然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夏婉萱怔在原地,司淩已經看到她,小跑兩步過來來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將她帶進王玉旋病房門口。
王玉旋仰麵躺在床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滾燙的眼淚不斷劃過她蒼白如紙的麵頰,一顆一顆,全部滲進白色的枕套裏。
張易之雙目通紅,看著王玉旋痛不欲生的模樣卻不知該說什麽。自己到底是個懦弱的男人,永遠是王玉旋站在他前麵,費盡心思保護他。就連這次,他的孩子沒了,還是這樣。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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