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竹海在一波熱浪的洗禮下整齊劃一的搖曳著,放眼望去是鬱鬱蔥蔥的翠綠潮流。
林間不過三人——一紅、一碧、一黑。
鋶玉優哉遊哉的緩步前行,一存一尺間,接是心神安寧,平淡文雅。而朱雀和墨霜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其身後;像是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一般的,兩人的眼裏亦是籠罩了些清淡、少了些許的躁意。
“到了。”走了許久,鋶玉推開了一道虛掩的柱門,帶著兩人進去。
一個手裏拿著草藥的瞎眼駝背對著鋶玉所在的方位點了點頭,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
“嗯,我給他們查看下傷勢。”鋶玉微微一笑。
那駝背又含糊的說了些什麽。
鋶玉輕輕搖頭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聽罷,駝背看了兩人一眼,對著二人咧開嘴來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朱雀好奇的看著離去的人,心想:鋶玉大人的下屬怎麽會是個又駝又瞎還連說話都說不清的殘疾呢?可能是大人心善收留的吧……哎,他的眼睛跟大人的一樣,也看不見啊……
衣角被人撤了下,男子回過神來連忙跟著前麵的二人走去。
來到一張軟塌前,鋶玉讓朱雀除去衣物細細感知,而後又施了針藥、以術法之力拔出了那個咬痕中所攜帶不散的晦暗氣息,之後再給男子敷了一層冰上去,讓他好好躺會兒。
墨霜在門外坐著,他看著前麵曬藥、蒸藥的駝背也不知在想什麽,隻是出神。
一陣清風掠過,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男人趕忙站起行禮被鋶玉止住。
“已經無礙的。”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在藥奴端過來的銅盆裏洗了手,擦拭幹淨。
“多謝大人。”
“你我何須如此生分。叫我鋶玉就好,哪裏來的‘大人’二字?”青衣盲眼的男子緩緩轉頭“看”著男人,神色平和。
墨霜:“不管怎麽說……您以前是妖界的左護法也是我的前輩。”
鋶玉搖搖頭:“敬稱不過是空談,過往之事不提也罷。我族不重親輩禮儀,你我並不生疏。”
墨霜蹙眉:“可是左權使他……”
“不必管他!”鋶玉笑道:“有些事情他過分在意了。”
男人幹笑一聲不再回話。
“轉眼間你也在校場呆了幾年,可還適應?”鋶玉漫無目的的走著,墨霜跟隨身後。
“還可以。”
鋶玉“看”著墨霜莞爾:“可是覺得比在無鋒手下好上太多?”
“大人……”剛出口青衣男子便佯裝不快,男人看罷當下改口:“您明白的,確實好上太多。說實在的,我一星半點也不想再看見他。”
鋶玉歎了口氣:“他確實不討喜。”
“但我聽說……曾有個女人為他吃狂。”墨霜不動聲色,眼裏一片淡然。
鋶玉愣了愣,想了會兒才意識到男人說的是什麽,當下歎道:“是啊……也就隻有那麽一個。”
墨霜看著遠處林海淡淡道:“這一生中,不論是自己為誰癲狂或是有一人為自己癡狂的……那也應當無怨無悔了。”
“你倒是個多情人。”鋶玉嘴角含笑。
“那又怎樣?我沒有機會遇到,也不配遇到。”墨霜定了定神語氣裏有了嘲諷:“那個女子呢?後來一定過得不怎樣吧?我看左權使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