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華看了看她,也不阻止,“這次天衍鬧得實在太大,現在不僅各魔宗憂心忡忡,連仙宗和其他妖宗那裏都知曉了。”
鳳玨眼中閃了閃,驀地起身,玉足直接踏在了冰涼的地麵上。
她癟了癟眉,抬手一揮,便是一身月白色曳地裙著身,“我要出宗門。”
“然後回去月靈?”君華反問,接著輕笑,“準備救你的兩個‘師兄’嗎?那可不是你的職責。”
“我所屬陰寒之道,問於心當無情,但我也不是無義之人。君華,我不想再從你的口中聽到這些。”鳳玨第一次真的念出了這個名字。說完,她的腳下一動,便是消失在了屋內。
輕風微動,掀帶起床簾縵紗,熏香靜靜地飄散,鼻息之間是柔和繾綣。
君華獨自站在她的屋內許久,最後也是輕笑出聲,一步踏出。
月靈派之中,典正誼坐在天桐峰的主殿裏,容貌還是中年,此時眸眼微抬,開口便道:“你回來了。”
“師尊。”鳳玨的身影落在他的麵前。
“你的道心,沒有以前穩固了。”他的神情不改,平緩說道。
“師尊,我回來,是想要一樣東西。”鳳玨沉思片刻,啟唇說。
“天靈草?”不等鳳玨說出口,典正誼便反問她道。
鳳玨一頓,接著點頭,“是。”
“玨兒,師傅從小看著你長大,看著你從築基走到渡劫,你的每一步都不曾走錯過。可是現在,你卻因為一個與仙道截然不同的魔宗而動搖了自己,這不是你。”典正誼平和地看著她。
鳳玨怔了怔,卻是陡然抬眸,漆黑的眼瞳之中光華熠熠,“師尊,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我的道心究竟是什麽?陰寒之道所謂無情,可是真的無情無心便就可以了嗎?我的修煉之術分身無數,全然都是不同的人生,所體會到的道皆是不同。那麽,我們的道難道不就是我們的人生嗎?不是刻意地追求一條路,而是感悟自己的人生。”
典正誼皺了皺眉,沒有回應她的這些話語。
許久過去,他的右手在桌案上一劃而過,白芒閃爍,一個木盒憑空出現。他朝前一指,這木盒便落在了鳳玨的手裏。
鳳玨輕輕打開,向裏麵看了一眼。
一股幽香瞬間散開,濃鬱的靈氣幾乎是要彌漫這個大殿。
是天靈草沒錯。
鳳玨將盒子蓋上,輕輕籲出一口氣,目光輕閃,“謝謝師尊。”
典正誼朝她揮了揮手,不再多說。
鳳玨收起天靈草,在離開大殿之前仍是一如往常向著典正誼作了一揖。
她鳳玨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宗門的目的可以做出最極致的選擇,她也會因為典正誼的一句話而堅決不移地走下去。但是這一次,她卻對自己的道心產生了偏頗,她仍是月靈派的首徒,是師門的驕傲,她也可以做到他們對她的要求,但是,她也有她想要走的路。
鳳玨慢慢走到東方宸的屋內,剛一進去,就能感覺到微弱至極的靈力波動。
她站在床邊,看著緊閉著雙眼的人。
右手朝虛空一抓,木盒便出現在她的掌心之中。
“師兄,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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