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此刻更仿佛可以卷起兩人之間的蕭瑟肅殺。
這地方本是鳳玨吩咐過叫其他人不要過來的,今日裏又被鳳玨加了屏障,所以現在兩人鬥起法來發出的響動落在耳朵裏變得格外的清晰。
“魔君這是惱了?”鳳玨輕笑了一聲說。
君華也不言語,目光直接落在了鳳玨左手手心的東西上。此刻他突然揚起了唇角,如玉溫雅的容顏,笑得醉人。
他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劍鳴,接著直接散出無數劍光,神力凝聚在裏頭,不管怎麽說,這一記都是灼人的。
鳳玨左手放鬆地擱在一旁,同時便口中輕吐,右手掌心向前一揮,隨後推了出去,與那層層劍光頓時撞在了一起。
哐嘡——
兩邊的神力抵消,可偏偏這清脆的響聲分外的突兀。
鳳玨的視線微微下移,攤開自己的左手掌心,血流個不停,一握拳就會滴落到地麵上,連白色的紗衣上都沾染了幾分。
而再看向地麵上,那玉瓶早已被毀個粉碎,連同裏麵的神魄一起被君華自己的神力毀個幹淨。
鳳玨驀地抬頭向君華望去。
隻見男子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觸角還溢出了血。明明身上該是格外的痛苦,卻依舊讓他站得如同往日的自然,那雙漆黑的眼睛瑩亮,瞥見鳳玨的啞然,他卻笑了起來。
“既然是叫神君煩了心,也叫我煩了心,那這東西留著就沒有用。”君華闔了闔眼,溫溫地笑著說。
這聲音聽上去虛浮了些,在這安靜的地方又縹緲了些。
鳳玨聽著心裏卻不曉得是什麽滋味。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原來這魔君不是要同她打一架,而是要毀了她手裏的玉瓶,而且一眼不眨想毀去的還是自己的一縷神魄。
這不是一件小事。
他這麽做,當真是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損毀。
鳳玨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魔君了。
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他到底是在做什麽?
難道說,僅僅是在為了仙魔兩界的事情才來撥弄一下自己的心思的嗎?
“你不記得嗎,你和君華哥哥本來不就是夫妻嗎?你毀了仙魔兩界的神器,就是為了讓君華哥哥可以重新活過來。可是為什麽現在你們明明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你卻會想不起來了呢?”
鳳玨的腦海裏一晃,是徐珊的話曆曆在目。
“神君可曾覺得自己忘了什麽?”
是雲虛風輕雲淡的一句問話。
她忘了什麽?
是啊,她自己都不曉得。
“這倒好,毀得好。”鳳玨突兀地笑了笑,“既然連這都毀了,那魔君怕是再沒有必要留在本君這空蕩的仙殿裏了,恐怕一點不及魔君那兒的美人在側、眾修齊朝來得熱鬧。”
鳳玨將君華趕回去了,然後看了看天,又將自己掌心的傷全都恢複了去,才慢悠悠地往寢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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