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巍巍地站起來,淚眼婆娑地望著丈夫,淒婉一笑,“老公……你還是不相信我……那我……哪還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話音一落,一頭撞向旁邊的茶幾,“砰”的一聲,額頭出了血。
駱瀚文哭喊著撲過去——“媽!”
駱兆謙冷眼望著這一場鬧劇,再次走到窗邊,向外麵招了招手,站在院中水池旁的兩位醫生立刻走了進來,忙著給黃嘉璐包紮,查看傷情。
一名年齡稍長的醫生走到駱鎮山麵前,說:“駱先生,太太傷得不重,皮外傷,可能暫時會有些頭暈,休息一夜就會好的。”
駱兆謙這時給李燃使了個眼色。
李燃點點頭,快步上前,從駱瀚文的頭上揪下幾根頭發,轉身走到駱鎮山麵前,“駱董,我現在可以提取您的頭發了嗎?”
李燃當著駱鎮山的麵,把三份檢材分別裝進三個無菌袋內,自己留下一份,剩下的都交給駱鎮山,“駱董,如果您對我不放心的話,可以再找信得過的醫生測一測。”
駱鎮山一言不發,但那兩份檢材,他到底還是接住了,隻是低垂的眼睛裏,難掩沉痛哀傷。
駱兆謙走上前去,目光清冷如水,吐出的聲音更是平穩得如同無波的古井一般,他說:“爸,現在您是想繼續留在這個家,還是跟我回去?”
駱鎮山用力忍了忍心頭翻動的情緒,疲憊地說了句:“去你那裏吧。”
兩天後,當三份檢測報告同時擺在駱鎮山麵前的時候,他激蕩了好幾天的情緒突然平複了。
他靜靜地將報告從頭到尾細細讀完,在長椅上呆坐了一個小時。
駱兆謙由著父親孤獨地坐著,沒有打擾他。他可以體會到父親此時的悲涼和憤怒,然而真相就是真相,它遲早會擊碎所有虛幻的溫情,讓人看到背後那張冷酷的、已被私欲扭曲的卑劣麵孔。
暮色漸濃的時候,駱鎮山給自己的律師打了個電話。兩人關在房內密談了兩個多小時。至於說的什麽,駱兆謙並不關心。
再之後,駱鎮山叫來了女兒駱心,由她代他去黃嘉璐那裏傳個話:
第一,黃嘉璐侵吞公司財產,證據確鑿,限時半個月填補上漏洞,否則移交司法機關處置;第二,駱鎮山與黃嘉璐離婚,擇日辦理離婚手續,黃嘉璐不得再要求分配駱氏財產,否則直接將她的經濟犯罪證據提交司法機關;第三,鑒於多年的父子情分、夫妻情分,黃嘉璐現居住的別墅,市值三千萬以上,駱鎮山將產權贈送給她母子,由母子二人自由支配;第四,黃嘉璐和駱瀚文,立即從駱氏離職,駱氏也將通過法律手段,追回兩人手中的股權。從此之後,自謀生路,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駱氏家族多年來明爭暗鬥的爭產風波,自此算是告一段落。大家的生活,也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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