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提及到痛處,張嫣突然愣住,但依舊自我寬慰道:“你們能做的錯事,為何本宮就不能?”
“你可以報複我,但太子是無辜的。”況且對他的報複也夠了,他如今這幅模樣,著實夠了,一報還一報的事情,高永壽也著實煩了,因為每次都會牽扯進來無辜的人,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嫣,張裕妃,任容妃,段純妃,以及朱由校,高永壽,這宮裏沒有一個人能躲過去,沒有一個人能好過,追溯緣由,倒也不知該去怨誰。
“我這幾日常常做夢,夢到那孩子,夢到他在我懷裏滿臉鮮血的模樣,夢裏他總是哭,哭個不停,夢到我的孩子,他也怨我,他怨他的額娘是個心狠手辣的壞人。”
“我的孩子也怨我,他怨我,他怕我.......”
張嫣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有心中的恨,也有心中的委屈,害怕和後悔,高永壽靜靜的聽著,臨走時,隻道:“都過去了,皇後娘娘。”
人在自救的時候,總也要別人來拉一把,好遠離那萬丈深淵。
張嫣看著高永壽,喃喃道:“皇後娘娘......”她可還配得上這聲稱呼。
那日離開時,張嫣未求高永壽將此事保密,高永壽亦沒有將此事告訴朱由校,早就該結束的事就讓他結束吧。
仇恨,憎怨本就是不好的東西,沒必要再去擴散。
雪下了一夜,皇宮被雪吞沒,天還亮全,宮裏各處的總管都在招呼著太監宮女們掃雪,“動作麻利些,皇上娘娘若是滑到了,誰擔待的起。”
“是。”
天亮全時,大道上總算能開辟出一處小道,外麵還吹著冷風,朱由校便沒有出門,在小木作坊裏忙活,還未過晌午,天牢裏傳來消息,魏忠賢死了。
昨夜逢大雪,氣溫驟降,天牢向來潮濕陰冷,這又下了雪,裏麵自然是不好過,魏忠賢終究是年紀大了,沒熬過去。
朱由校沒抬頭,“朕知道了。”
皇上未安排死後之事,獄內的人自然是將其按犯人處理,拋到亂葬崗,很快被雪沒了。
“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高永壽見朱由校手通紅,將其手中的東西奪走放在桌上,遞了熱茶過去。
朱由校抿了口熱茶,舒緩了許多,“當真是暖和了許多。”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想那些煩心事了。”高永壽將手放在朱由校的後背上,輕聲安慰。
朱由校笑笑,仰頭看著高永壽,“有你在我身邊,朕就沒有煩心事。”
魏忠賢一死,他在朝中的黨羽也收斂了不少,客印月也不再往宮裏跑了,聽魏府的人說,夫人傷心過度,病倒了,年後就一直臥床不起。
“可有大礙?”
“奴才也不知。”
朱由校坐著沉思了片刻,命人將範子騫傳來,“客奶病了,你去魏府.......罷了,你同朕一起去。”
範子騫看著朱由校,“夫人病了,我去便是,你在宮裏好好休息。”現在這個季節,一冷一熱的,容易生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