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中,思緒又飄回了那一年的那一天傍晚。
她記得,那一天傍晚莫小恬站在她家的樓下仰頭望著她家的窗戶,那一天傍晚天空墨藍,那一天傍晚小區裏異常地安靜。
她在樓上哭,她在樓下哭。
到了深夜,她下樓勸她回家,可是當莫小恬剛看見她的時候就紅著眼睛跑上前去抱住了胡小狸,不論怎樣都不放手。
她說,她是一無所知的...
她說,她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她說,那一夜他們是喝醉了的.....
然後....胡小狸選擇了她,放棄了他。
時光荏苒,這種痛卻清晰地留在心裏久久不能抹去,再去觸碰舊傷疤卻發現疼痛依舊。
然後現在,胡小狸還是會選擇相信莫小恬,因為她知道,她是絕對不會騙她的。
沈落秋...
沈落秋........
沈落秋...............
想起這個名字、想起這個笑起來好似綻放的罌粟花似的男生,她就感覺心如刀割。
“我陪你去打胎,好嗎?”身體的某個角落好似瞬間被抽空,連眼淚都顯得是那麽的多餘。
胡小狸輕輕地摟住莫小恬的軀體,把鼻翼埋在她的絲發裏感受到她的體香,莫小恬抱住她的後背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她默默地承受著她的眼淚,窒息的感覺像病毒一樣,緩緩地擴散到她的全身...
消毒水的味道在醫院的樓道裏肆無忌憚地蔓延,莫小恬安靜地坐在醫院的長廊上,不哭也不鬧。
“沒想到我會提前這麽多年上手術台”嘴角綻開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胡小狸無言,隻是伸出胳膊把她摟在懷裏試圖多給她一些安慰。
“你說,如果我爸媽知道這件事了該是什麽反應?”
她揉了揉小恬的頭發。
“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
有醫生經過走廊看見兩個坐在一起無言的女生露出輕蔑的笑容,她想,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這麽記憶尤深的這一幕了。
想到這裏,胡小狸把懷裏的人又摟緊了許些。
“你是莫小恬嗎?家屬呢?過來簽字”
這時,走過來了一個拿著單子女護士。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胡小狸站在手術室外走走停停,然後坐了下來。
她記得莫小恬曾經說過她最喜歡小孩子了,她還記得莫小恬曾經說過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打胎。
站在病床邊,胡小狸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那張慘白的臉,她的手還在緊緊地抓著床單,胡小狸俯身想安慰她些什麽,卻看到慘白的臉上早已淚痕交錯,舊的液體幹涸在了臉上,緊接著新的液體就順著眼角滑落。
“痛嗎?”
是心痛還是身體痛?
可能兩者都有把。
“吱———”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打開。
胡小狸聞聲轉過頭,眼裏有說不完的愁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