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畏懼,顧相夷畏懼早已不是寧兒口中的名聲。
而是畏懼自己一個女子,什麽都改變不了。
若是貿然被池家休了,她便不是無法再嫁那麽簡單了。
而是極有可能又回到前世的處境,且比前世處境更糟。
並且結局,隻有比前世死得更慘。
“池二呢?”顧相宜定了定神,問道。
寧兒打趣道:“少夫人你現在三句話不離少爺呀!”
顧相宜揚手欲拍寧兒,道:“正經的!”
“還吵著呢。今日這事,老爺自是不能容他的。”
顧相宜一人靠在床榻上,一邊喝些安神的湯藥,一邊歎道:“可真是夠熱鬧的。安家也熱鬧,池家也熱鬧。反倒是我這邊清閑了。”
顧相宜喝下藥,便起了身。寧兒忙問:“少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去瞧瞧池二。”
“少夫人,您管他做什麽?他和老爺這樣慣了,旁人攔不得的。您還是別管了。”
寧兒自是不知其中的端倪,隻聞顧相宜嚴厲的道:“不管,便都要死。”
“啊?”寧兒驚著,遂見顧相宜一人朝著廳堂走去。
離老遠便能聽見爭執聲,池映寒和池翔素來都是這麽吵架的,旁人摻和不得。
縱使蘇韻在,也護不了池映寒半分,顧相宜在門外便聽見裏麵池翔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不停的喊著:“死的怎麽不是你!死的怎麽不是你!”
“我也不知道死的怎麽不是我,但有一個盼我死的父親,這我可是清楚的。”
什麽?
門外的顧相宜還從不知他們的父子關係竟到了如簇步。
隻聽池家的嫡長子池映墨在趕考路上被歹徒殺了,事發那年池映寒還,過了不久便無人再提及了。
屋裏摔棍子的巨響嚇得外麵的寧兒緊緊拉扯住顧相夷衣襟,一邊搖頭一邊將顧相宜往後拉。
若是之前,顧相宜也就由著他們家的家事去了。
但眼下,牽一發而動全身。
顧相宜若隻顧著自己那點局麵,這幫人落難的時候她必要受到牽連。
“吱嘎——”
這一次,顧相宜是牟足了決心的。
她必須插手。
她推門而入的刹那,屋內的三人皆是一驚,蘇韻急忙起身問道:“相宜,你怎麽來了?”
顧相宜先是給公婆行了個禮,遂開門見山的道:“相宜雖知長輩們處理事情,相宜不應插手。但相宜還是有些話想。倘若暴力有用,二郎早不會惹事了。”
顧相宜自知這次她膽子大了,她有些賭了——賭上蘇韻為人和善、池翔隻是惱怒並非不知事理、池二不會當眾駁她。
她一進屋,池翔果真板著臉坐在一旁,地上的池映寒被他打得身上處處是血痕。
蘇韻在老爺氣頭上都不敢去扶池映寒,隻得過來扶住顧相依:“相宜你來這兒幹什麽?你今日本就受了驚嚇,這場麵再衝撞了你可怎麽辦?”
著,蘇韻欲扶著顧相宜坐下,顧相宜忽然道:“婆母,相宜並無大礙。”
顧相宜賭鄰一步,便要賭第二步。
她旋即上前去扶池映寒,池映寒被她驚到:“相宜,你來這兒做什麽?我了讓你回去歇著去。”
“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一人若是歇得住,那還能叫夫妻?”
池映寒覺得莫名其妙,他們本來也不算夫妻啊,顧相宜這是在唱哪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