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也不隱瞞,直接回道:“陛下明鑒,事發之後,我娘子身體虛弱,時常昏迷,自是沒法抄出一個冊子呈給陛下,這冊子是她的小徒弟臨時抄寫的,但裏麵的解法卻是如假包換,絕無欺瞞。”
李淵平稍稍點了點頭,道:“這便說得通了。朕需提點一句,不論是你,還是在場的其他考生,今後與朕溝通,切記將話說實、說全,是真是假朕自會辨析,但朕不喜歡任何人跟朕說一半留一半,這種失誤,今後莫要再犯。”
池映寒聽罷,趕忙叩首道:“謹遵陛下教誨!”
其他考生也紛紛行禮道:“謹遵陛下教誨!”
實則,池映寒隻是忘記提及此事了,但這件事上,池映海予他的幫助,足以讓他沒齒難忘。
那一晚,池映寒在同池映海在院子裏聊了幾句之後,本是打算離開的。
但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池映海突然叫住了他。
“二哥哥!”
池映寒停下腳步,問道:“還有什麽事兒嗎?”
池映海堅定的道:“其實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麽。”
池映寒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但那驚愕隻持續了一瞬,下一刻便道:“無論你知道什麽,都別告訴她。”
“我不會跟她說的,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如果真的要走這一步,定然需要那本醫書,我沒辦法將整本醫書都交給你,但如果你需要,止瘟那部分,我可以給你抄一份出來。”
那是沈瀲將刀架在顧相宜脖子上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但他們卻漏了一點——這世上除了顧相宜之外? 還知道那本醫書下落的人? 是池映海。
故而,在這宮門之外,沈瀲的神色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直到見到那本醫書。
那一刻,沈瀲的眸中映出一絲不甘。
如果那本醫書在他手裏,現下到陛下麵前邀功領賞的便是他!
這手抄本上的診法? 李淵平雖是看不明白,但這背後的腥風血雨,李淵平卻明鏡著。
在閱覽完這手抄本之後? 李淵平放了話,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諸位考生也都聽清楚了。今日適逢殿試,朕便想聽聽? 假如你們遇見這種事? 應當如何處置?”
李淵平目光落在這些考生身上。
各個考生立刻緊張起來? 腦中迅速做著判斷? 生怕還未等他們想出對策,官家便問到他們。
此刻,李淵平的眸光落在安瑾瑜身上。
他在暗處看見了——正是安瑾瑜率先趕來詢問擊鼓鳴冤之事,隨後又帶動其餘考生一起出謀劃策,盡己所能助其申冤。
李淵平遂問:“方才是你帶頭讓守衛和太監開宮門的吧?”
眾考生見安瑾瑜被問話? 心裏不由得緊繃起來,但安瑾瑜卻是從容的回道:“正是小生。”
李淵平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生名喚安瑾瑜。”
“怎麽想到要幫這個敲登聞鼓的人了?也不怕耽擱了自己考試?”
安瑾瑜笑道:“殿試的機會錯失了,還可以再等三年。但一顆為民的心沒有了,縱是入朝為官,小生也覺得失了意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