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感覺自己好像是走出來了,沒有那麽痛恨當年的事兒了,可能是我連眼下的事兒都顧不過來了吧……不隻是我,家裏也好像恢複了常態,好像大哥去世的事已經徹底翻篇了,沒再像最初的兩年那樣一直把他掛在嘴邊,又是哭又是歎,即便是打我罵我的時候,嘴裏喊的也是他,仿佛他才是應該活下來的那個,而我卻是不該活著的……”
池映寒好像在追憶很久之前的事一樣,因為在他的認知裏,父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罵他“該死”了,家裏也漸漸向前看了,而池映墨好像停在了過去,再也無人過問……
李元爍歎道:“這是正常的,時間會將痛苦衝淡,人也還是要往前看的,所以他們不可能將逝者一直掛在嘴邊。但是,忘是不會忘的,永遠都不會。他們隻是不說了而已,你也一樣,大家都隻是不說了罷了。能夠做到不說,或許也是好事,畢竟走出來了,倘若過了很多年還隔三差五的提上一次,那是落下病了。”
李元爍說到此處,便未再說什麽了。
至於他會不會過來,他說過一句在池映寒看來比較玄乎的話——他要問問他的母親,倘若得了母親的允應,他自是會過去的。
末了,李元爍便將池映寒送離了宮殿。
就這麽看著池映寒走遠,李元爍站在門口,不禁對著遠處的月光喃喃了一聲:“本皇子又何嚐不是在鑽火圈呢……”
……
待到圍獵的前一日,池映寒又接到了一個差事,這差事是明著告訴他的——圍獵那日,他也得跟著去。
至於去幹什麽?能明著說出來的差事,自是在山上幫忙,照顧各位皇子以及端茶送水的雜事。
在此之前,類似的差事他也接過幾次了,正如他跟顧相宜說過的那樣,他會參加很多次的郊遊,但每次都是公事。
圍獵那日,他自是跟著十三衛的小兵一起上了山。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負責保護皇子的隊伍叫羽林衛,至於他們是負責幹什麽的,池映寒並不清楚。
不過這一次,池映寒卻也能比往日風光一些,他是在隊伍的前兩排的,還配了匹白馬,悠悠達達的跟著隊伍往山上走。
不過說來也怪,這隊伍還真就有些雜亂,不隻有他這個諫院的人,還有其他部門的他不認識的人。
李元風和李元淳兩人騎馬走在前方,李元淳瞥了眼後麵的護衛隊,嘴角微微抽搐,不禁問道:“大哥,這護衛隊被你搞得蠻有意思的,總共分為三列,第一列是羽林衛,第二列是兵部的士兵,第三列更雜,這都是哪兒的人啊?好像哪個部門的都能挑出來兩個在這裏充護衛!”
李元風回道:“本宮沒用過羽林衛,用著不方便,帶點自己的兵,不妥嗎?”
“自是妥當,但是……那第三列是什麽意思?”
“看來二弟有所不知啊,第三列這些人呢,在前幾次踏青時便負責進行看護,有的還給父皇護過駕呢!二弟你常年在宮裏陪著父皇,不會連這點事兒都不知道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