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倒也不是不理解他們,顧及她的安危總是好的,但這幫人搜查的次數也太頻繁了,每個月這麽搜查三五次,每次過來的時候都不會提前打招呼,深更半夜過來敲門更是常有的事。
久了,她都要被這幫人搞得神經衰弱了,甚至還會有些懷疑——這到底是在搜賊,還是打著搜賊的幌子去搜她?
太倉衛的小兵堅持說看到屋頂有人影,太倉衛的頭目便堅持說以他們的反應速度,現在那小賊可能還沒離開。
既他們如此堅持,顧相宜便陪他們上了二樓,挨個房間的核對人數,病患確實是這些病患,畢竟剛施完刀的人,身上還留著痕跡,裝是裝不出來的。
最後,太倉衛隻得同顧相宜道:“娘子,不知最裏麵的房間,住的是哪位客人?這位客人從始至終一直沒有配合調查的意向,我們又不太了解他的情況……”
這便有意思了,太倉衛不是挺會破門的嗎?從頭到尾把老弱病殘都攉攏了一圈,到了最裏麵的屋室,竟是不敢動了。
“你們也知道那是位客人?”
太倉衛頭目回道:“看他的模樣,不像病人。還請娘子問問他究竟是什麽情況,有沒有丟失物件。”
顧相宜並未直接懟他們,而是秉著早點折騰完事的態度,上前敲了敲班傑明所在房間的房門。
但在敲了三聲門後,並未聽見裏麵有所回應。
這便奇怪了!
難不成是在裏麵出了什麽事兒?
正是由於想到了這一點,太倉衛的人才沒敢輕舉妄動。
即便是顧相宜能推門進去,心裏也有一絲忐忑。
這等貴客,若是真在她這裏出了什麽事,她是要擔責任的。
故而,在進入房間後,顧相宜率先探查了一下班傑明的情況。
他的鼾聲很重,至少能證明這人不是死了,但外麵這麽吵嚷,他卻沒有絲毫驚醒的意思,這便有些令人費解了。
那一瞬,顧相宜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房間裏的蠟燭是熄滅的,但蠟燭卻未燃盡,甚至還是她臨睡前的高度。
她臨睡之前也沒有蓋毯子,但再度起來的時候,毯子卻到了脖頸的位置。
雖說小允安有時候也會幫她蓋毯子,但她總是不可能替她吹燈的。
再者,她起身的時候,房門是沒有鎖上的。
屋裏倒還真有可能進了人。
但是,這個人隻是吹了蠟燭,最多幫她蓋了被子,更沒有下什麽迷藥,對小允安也未造成傷害。
是池映寒回來了嗎?
她總是會在腦中蹦出這樣的想法,但這樣的想法,卻又經不起推敲。
如果真的是賊人,那她確實可能丟東西,也確實存在有賊人想盜取醫書的可能。
但是,事實卻是——
就連太倉衛都清楚,醫書並不在藥堂內,至於在哪裏,隻要顧相宜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
他們都能知道的道理,暗中的操手自也知道。
所以,顧相宜清楚,進賊的概率並不大。
罷了,賊人的問題,稍後再議,先處理班傑明的事再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