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是還原整起案件的真相。
但是,她現在無法排除傲其的嫌疑。
海棠遂問:“我現在需要確認一下傲其的供詞,他究竟去過哪些地方?”
審判官回道:“他說,他就照常每晚臨睡前去一次茅房,加上那天下午曬了太陽,但是曬太陽的事,我們詢問了多次,許多人都見過他,他那一下午確實沒做什麽。”
“此言差矣。”海棠打斷了他的話,“你們的判斷看似合理,但其中的紕漏,你們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真相的潛伏者,會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舉個例子,就說上茅房這件事,犯人如果在茅房作案,那麽在審訊室的時候,他就敢理直氣壯的把自己去過茅房的事原封不動的告訴你們。因為這就是最合理的,同時他肯定也沒在裏麵留什麽證據。至於在屋外曬太陽那次,則會成為凶犯掩人耳目的舉動。如果凶犯是在茅房完成的情報轉移,他會將你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曬太陽那天,而你們問過院落裏所有的人,而那些人做的證,反倒是減輕了他的嫌疑,這就是‘混淆視聽’!”
海棠雖是無法相信傲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但她學過的理論和她過往的經驗告訴她——確實會有此種情況!
海棠遂帶著剩下的兩條狼狗來到茅房附近。
這附近肯定不存在肉眼所能看到的證據,所以他們無法直接指認傲其。
在來到茅房附近進行搜查的時候,海棠的心緒頗為複雜。
她一直在問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她居然在查傲其!
怎麽可能會是他呢?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那廝一直都在她身邊,她未見他有任何異常,而且他整日都是一副病蔫蔫的模樣,惹得海棠對他多了一份同情和憐惜,有時候他精神頭兒好些了,就會說些欠揍的話。
海棠總覺得自己有可能誤判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時候,她絕不會蓋棺定論。
但狼狗在茅房附近搜查一圈後,卻激動的狂吠起來。
兩條狼狗都在狂吠。
那叫聲未免有些刺耳。
審判官在附近仔細搜查後發現了幾撮黑毛。
“海棠姑娘,你看這毛發是不是那野獸身上的?”
海棠僅是瞟了一眼,便下了定論。
確是貂毛。
海棠回道:“這說明傲其定是見過那隻貂的。”
審判官道:“那我們現在便去提審傲其?您看如何?”
海棠搖了搖頭道:“不可。”
“為何不可?”
“你們就算再將他拎出來打一頓,他也什麽都不會說的。若是再將他打得不省人事,這案子你們還想不想結了?”
審判官聞言,覺得確是這麽個道理。
傲其這些日子根本招供不出幾句話,基本就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審判官遂道:“那海棠姑娘認為怎樣進行下一步才算妥當?”
殊不知,此刻的海棠在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的思路原本是很清晰的,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思路偏頗了。
可能是從那個叫傲其的男人闖入她生活的那一刻開始的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