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噩夢

救護車一路開過，留下一片尾氣，轉著圈的打旋兒。 沈清歌看著江月白頭上的血，頭暈目眩，不住的嘔吐，與眼淚混在一起，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好久沒有這麽狼狽了，別離開我，月白。 我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請你好好的。 千萬千萬！ …… 手術中的牌子亮起。 沈清歌與韓麗分坐兩側，江月白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就這樣守著他。 中間像隔了銀河，不可接近。 江父和江月影也聞訊趕來，匆匆忙忙的、馬不停蹄的。 事關家人性命，沒人的臉色好看。 江父趕到韓麗身邊，江月影趕到沈清歌身邊。 韓麗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淚再一次噴湧而出，“老江，老江，我們的兒子、兒子啊……” “好好好，不哭。跟我說怎麽回事。”身為家裏的頂梁柱，江父趕緊安撫妻子，同時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韓麗慢慢的，從頭到尾的敘述了過程，時不時哽咽，時不時泣不成聲，總算是了解了故事的始末。 沈清歌置若罔聞，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上毫無血色。 就連江月影過來都不知道，直到江月影握住她的手，也隻是給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簡直是胡鬧嘛，我們不是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呢。”江父聽著也不讚同，有些生氣。 “再說，月白長大了，又不是孩子，他喜歡誰都是他的事情。好了，等孩子好點了，咱們去外麵轉轉，不要管這些事情了。” …… 交談間，手術燈漸滅。 醫生從內出來，摘下口罩，江家人就一擁而上，“手術成功，病人沒有什麽大礙。需要好好休息。” 沈清歌坐在那裏，已經起不來了，眼睛時刻注視著醫生，知道沒事後，一下子鬆口氣。 護士將江月白推出來，看著他頭上包著一層一層的紗布，白皙的臉上此刻靜靜地，十分脆弱的樣子。 萬幸。 萬幸。 隨後雙眼一次閉，就失去了意識，最後一刻，她聽見江月影驚呼一聲。 沈清歌知道自己暈倒了，可是卻又像在做夢。她夢到許多人，許多親近的人，都變了麵目，像來自地獄的牛鬼蛇神，每個人對自己指指點點。 千夫所指。 隨後又夢到江月白，他對自己露出厭惡的神情，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他說：“你不配我喜歡你。” 隨後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攀上了江月白的肩，沈清歌看到他們兩人對視眼底流露的愛意。 自己衝著就要上前，可是發現自己穿過了他們的身體。怎麽回事，下地獄了嗎？ 為什麽要這樣，給我希望，又要絕望了嗎？不要！ 沈清歌掙紮著懷著莫大的恨意，睜開眼才發現是在做夢。 “姐，你醒了。”沈清琛在一旁，眼睛裏都是關切，“來，喝口水吧。醫生說你受到很大的精神刺激。” 清歌接過水杯，自然心有餘悸。“月白呢？我去找他” 說著就要下床，手上的輸液管太過礙事，一下子就拔掉，剛起來，頭一陣發暈，又摔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