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走茶涼

顧念慈讀著張奶奶的信，又哭了出來，信大概就是說張奶奶讓她好好活下去，不要後悔，會有人愛她的。“對不起，我那會走，隻考慮到了自己，沒有想到我也是你的依靠”。顧念慈抽泣著。她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那會她隻想要往外飛，忘了家裏還有人等她。顧念慈哭了很久，突然有人給她遞了張紙，顧念慈抬頭看。先是映入眼簾修長的手指，對上男人不耐煩的眼神，仿佛在說：真無語胳膊疼死了。顧念慈接過紙說了聲謝謝。男人就甩腿走了，顧念慈隱隱約約聽見男人說了句：“艾希，淨耽誤事。”男人走遠後，顧念慈整理好了自己之後，先是問了張奶奶墓地具體在哪，買了束花和張奶奶說了會話，就去找王慧了。 王慧開門就看見顧念慈哭喪著臉，眼睛還紅著，“呦，有本事的顧念慈回來了，你去你舅舅墳前哭了麽，眼睛這麽紅”。顧念慈推開王慧走了進去。看見沙發上躺著的趙心悅。趙心悅不客氣的開口：“你來我家幹什麽”。顧念慈看著一頭黃毛，滿臉精神小妹模樣，還大著肚子的趙心悅。“你家裏幹什麽，孩子他爸要這個孩子麽，你還是未成年吧，那個男的該不會也是未成年吧，他會娶你麽，應該不會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在家，怪不得你媽來找我要錢呢”。顧念慈毫不客氣地開口，趙心悅臉一下子綠了：“媽，把她趕出去”。王慧就去開門，“我說完就走，我想和你們做個了斷，我要把我戶口遷出來，我會給你們一點錢，但是給了就再也沒關係了”。顧念慈下定決心說出這些話。“給錢可以，遷出去不行，你都有錢給我們，那你也要照顧我們，你妹妹懷孕了，我也老了，你得給我養老送終，還得給你妹妹養孩子，錢和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王慧惡狠狠的說。趙心悅在一旁附和：“是啊，你要走了，我們怎麽辦，你現在不就剩我們這倆親人了，你多賺點錢，給你侄子花”。 顧念慈覺得他們不可理喻也表明自己就是要遷出去，說什麽都沒用。王慧見家裏的搖錢樹要走，拖著顧念慈的腿，趙心悅也趕緊去幫自己媽媽。王慧在地上挪動自己肥胖的身子，一伸腳絆倒了過來的趙心悅。“流血了媽，流血了”趙心悅叫喊著。顧念慈和王慧趕緊去看趙心悅情況。 趙心悅被送進了手術室，再出來時，醫生麵色凝重：“誰是病人家屬”。王慧趕緊出來：“是我，我是她媽媽，我孩子咋樣啊”。“你女兒懷的是死胎，你們沒有到醫院產檢麽，你女兒身體也不好，她應該抽煙吧”。醫生問王慧。王慧一下慌了神，其實趙心悅到現在一直沒來醫院產檢，一是因為沒錢，二是因為趙心悅本來就是未成年懷孕，王慧也覺得丟人。“那我媽生我的時候也沒條件產檢啊，那我咋生下來了”。王慧就是死不承認。醫生搖了搖頭：“就這麽給你說吧，孩子肯定不能要，至於你女兒，就算出了院，以後也不能生孩子了......”醫生還沒說完，手術室另一個醫生出來了：“老師，這個病人調到她在其他醫院的病曆，她.......是艾滋病患者”。王慧一下癱坐在地上。“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我女兒怎麽可能，啊啊啊啊啊”王慧崩潰大哭。 就這樣王慧瘋了，一天要洗八百遍澡，她老覺得病毒進了自己身體。趙心悅出了院也沒活多久，繼續抽煙喝酒，病發死了。趙心悅死那天王慧更瘋了。這是顧念慈大三時候的事。後來她想遷出戶口，都被各種理由回拒了，顧欣覺得不可理喻，和警局人吵了很多次。慢慢的，顧念慈也不想這個事了，“反正我們是一家人啊”這是最後一次顧念慈去警局失敗後對顧欣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