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舒棠

下午的節目就這樣結束了。 大家誰也沒了用晚餐的心情，尤其是舒棠，這兩天已經把她累得夠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疲倦了，身心俱疲。 舒棠的房間很富麗堂皇，對，就是用富麗堂皇去形容。雲白光潔的客廳地板倒映著湖水般清澈的珠光旖旎，虛幻空靈。美人就猶如一幅畫，如隔雲端般，半倚在沙發座椅上。 舒棠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看到女人經常在學校門口擺攤賣串串、燒烤。那總是油膩結塊的頭發絲；那身上被油漬浸染的外套，瘢痕草草；那張肥碩，還掛著贅肉的臉，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殷勤模樣。隻是這張臉，總是在見到小舒棠的一刹那，變成了嚴肅、銳利。 “舒棠！” 小舒棠剛想低頭偷偷溜走，就當沒見到她，沒想到被女人高聲嗬斥住。 “你去哪裏？練舞蹈的地方不是往這邊！” 小舒棠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我不去！” “你不去？你為什麽不去？我這麽辛辛苦苦地擺攤就為了你一句不去？！”女人從燒烤攤的後麵繞到前方，捏住小舒棠的後衣領，試圖將她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小舒棠別過臉，心裏真想在地上找個洞，好讓自己馬上鑽進去。 “舒棠啊，你要聽話。媽媽這麽起早貪黑的，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學上陳老師的舞蹈班。”女人見舒棠將臉埋在衣領裏抽泣，便蹲下安慰她，“賺錢不容易，機會也難得，你不要……” “我不要學舞蹈！我不要你擺攤！我不要你在我學校門口擺攤！……”小舒棠突然怒吼，邊喊邊嚎啕大哭著，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地在那張稚嫩的臉頰上滑落。一下子弄得女人措手不及。 本來小攤前為數不多的人，經過小舒棠這麽一鬧，沒人了。 女人站在那裏，站在還在不停抽泣的小舒棠跟前，看著身子一抖一抖的女兒，不知所措的雙手在前麵的圍裙上來回揉搓。 “咚咚咚！” 有人敲門。 “誰啊？” 半倚在沙發裏的舒棠被吵醒，懶洋洋地問道。 “舒小姐，您的夜宵。”一個輕柔但又不失官方的女聲。 “就放門口先吧！”舒棠回應道。竟然還有夜宵？她冷笑，隻是她現在實在是懶得起身。 “好的。給您放門口了。” 聲響戛然而止，房間似乎又陷入了死寂一般。舒棠一回房間就半躺在沙發座椅上睡著了，沒想到還做了一個夢，隻是這夢是舒棠並不願意去記起的一段記憶。 “哎，也不知道要在這破地方待多久！”舒棠過了許久，才伸了個懶腰，勉強起身去門口拿餐食，“這李華說話也沒個數！” “又是些油膩的東西！”舒棠看著泛著油光的紅燒肉，懸浮著黃色脂肪的老母雞湯，就連綠油油的青菜就仿佛在油裏遊了個泳起來似的，舒棠瞬間胃口全無。她向來都是清湯寡水的吃，起初是為了嫌棄她那個脂肪感超強的母親，後來是為了保持苗條的身型，現在倒也是習慣了這個口味，其他也是吃不慣了。 舒棠將筷子往前一扔，氣鼓鼓地靠在椅子上。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自己的經紀人和工作團隊也不在，手機也被收走了，還有這麽多條條框框的破規矩，什麽晚上九點之後就不能出去了。舒棠想著自己之前一個禮拜，一個人待在這裏都快發瘋了，這兩天又是被那些個人氣得要死，頓時覺得心裏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