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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之數,其實是富相公的底線。// .//盤裏盤外三十六計,固然看得人目不暇接,可朝廷也就亂了套。”他遲疑一下,還是輕聲道:“之前針對使相人選的鬥爭,就能見一斑。”
“官家禁止三位相公參與。讓較量發生在咱們這個層麵。這樣出了亂子,相公們也好收拾。如果他們下場的話,隻有官家來收拾了。”趙宗績輕聲道:“是麽?”
“對。”司馬光看看一直微笑傾聽的陳恪,沉聲道:“如果咱們都這麽敷衍塞責。富相公的一番謀劃,也隻能付諸東流了。”
司馬光鞭辟入裏的一分析,趙宗績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陳恪輕聲道。
“我喝!”司馬光卻沉聲道:“光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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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品樓出來,司馬光謝絕了兩人相送,步行回家。司馬家世代為宦,按家資頗豐,但司馬光生活簡樸之極,從不肯有絲毫享受。
“原以為這是一塊冰,”望著他消失的地方,趙宗績感慨道:“沒想到冰底下藏著熊熊的火。”
“是,心裏沒有那團火。”陳恪淡淡道:“也不是我們的菜。”
“嗯。”趙宗績點下頭,低聲道:“你沒怎麽話”
“司馬君實特別重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陳恪苦笑道:“我又不是差遣官,多了隻能惹他厭。”
“是,”趙宗績輕聲道:“我感覺,這種君子是招攬不得的。”
“對,君子不黨。”陳恪淡淡道:“咱倆若非打的交情,別人也會把我看成人的。”
“嗬嗬。”趙宗績笑道:“歐陽公的《論朋黨》,堪稱古往今來第一力作。”竟然威懾朝野二十年,令百官不敢結黨。
“我老師不會認為這是讚美的,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陳恪搖頭苦笑道:“不過他們雖然不會投靠,但心裏總會有評判,有傾向。這在關鍵時刻,比對你表忠心還頂用……”
“那你韓琦市恩,”趙宗績道:“我以為是結黨的最高境界。”
“令人敬重才是,”陳恪笑笑道:“市恩,隻有得到恩惠的人才感念。令人敬重,則人無遠近,都替你話,所謂‘仁者無敵’也。”頓一下,嘿然一笑道:“不過對於重點人物,還是要兩者結合的,令其感恩戴德,還是更給力一些。”
“但這種無欲無求的君子,如何市恩與他?”趙宗績道:“保薦他升官?”
“他一定會拒絕的。”陳恪斷然道。宋朝官員,拒絕朝廷任命的現象十分普遍,朝廷也隻是無可奈何,並不會懲罰你:“並堅決與你劃清界限。”
“那怎麽辦?”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陳恪悠悠道:“不過你得先找到他最需要的地方,才能滋潤他。”
“他最需要的……”趙宗績想想道:“估計就是洗刷屈野河的恥辱,讓龐相公瞑目了。”
“不錯。”陳恪點點頭。
“但此非我力所及也。”趙宗績搖頭道:“西北的事,太遙遠了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