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踉蹌著被推到木板上,繩子像是被人直接鬆掉,木板直墜到底,已經磕到地麵,才有人象征性的拉拉繩子。
“喲,沒事吧,哥們剛剛手鬆了。幹活去吧!”
他笑嘻嘻的模樣和旁邊趙德海的臉幾乎一模一樣,蕭父知道他們有心折磨,麵無表情地進入礦洞深處。
那些人不肯給他別的工具,他靠蠻力搬了幾塊,不多時開始自己想辦法,用別人遺落在礦洞下麵的幾個木棍做成個簡易的滾輪,大石頭堆在上麵就能滾著走。
然而那些人既然有意為難,又哪裏會這麽容易讓他成功。他們在往上運的時候會故意鬆開繩子,或者讓木板傾斜,甚至故意把礦石往蕭父頭上砸。
蕭秉文和林錦雲就是在這時候過來的,他們通過詢問礦區的苦力確認蕭父就在附近,沿著邊緣找一圈卻沒發現人。
“恐怕不妙。”蕭秉文眼神緩緩掃過那些官差的臉,迅速確定目標,“你們領頭的在哪?”
那些人還記得這對夫妻能拿到縣令的公章,沒敢太直接地和他們作對,把他們帶到那個礦井旁邊。
趙德海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喝水,一邊抿茶葉一邊指點:“剛剛不是說砸那個角落打不到他嗎,你往旁邊再偏點兒!”
官差乖乖調整木板角度。
“打誰?”林錦雲快幾步過去,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彎著腰扶著礦石一點點運,上頭的人卻打算拿石頭往下砸。
她頭一回這麽心疼蕭父。
“爹!”她喊,“先上來!”
不是她不論規矩,而是現在情況一看就是那些人在欺負人。
“你又是哪位啊?”趙德海拐著調陰陽,“哦喲,我記得,你就是跟姓沈的有一腿那個女的是吧?”
蕭秉文黑著臉,手裏的木棍往地上一杵,木棍下麵的石頭居然出現幾道細微的裂痕。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被針對的趙德海一定能明白,這是在示威。
被流放的罪人對官家人出手是大忌,趙德海略微收斂不再亂說,但也沒多怕他:“想讓他出來?可以啊,十兩銀子就行。”
好一個輕描淡寫的十兩就行。
林錦雲直接掏錢,以最快的速度把蕭父拉出來。
此時蕭父的嗓子說話已經嘶啞,喘著氣斷斷續續:“不……不行。我如果不做,他就會算三郎缺工。”
缺工就會讓官差抓人,到時還得蕭秉安自己來。
“您先休息。”蕭秉文一隻手撐著木棍,另一隻手扶著蕭父,聲音和臉色一般沉,“這邊的事我來。”
蕭秉安並不知道他所謂的委屈害了一家,他依舊在自己的小破屋中,每天一邊享受美嬌妻投懷哄慰,一邊埋怨屋子破,恨給他找個破屋子的兄長,怨嫂子,怪不公平的父母。
蕭母送走兒子兒媳後,覺得心裏越發不安,她坐不住,索性又跑來蕭秉安家。
“秉安?娘的三郎啊,你給娘開門,娘來看看你。”
她都瞧見了,三郎在家,從燈印出來的影子來看,屋裏隻有他一個人。
沒人應,她又喊,“三郎?”
“我不需要你看!”
隻聽一聲厲喝伴隨著碰撞聲響,似乎是什麽東西被砸到門上,“看你的二兒子兒媳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