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麽這是不論在軍中還是在京城中都名聲極好的二公子……分明就是那些姑娘家覺得他帥,就在傳言中將人美化!
這就是個不通情理的惡霸!
另一邊,蕭秉文已經伸手將段戈扶起來,沉著臉道:“回去好好養傷。”
“你很重要,至少現在吊機的運行離不開你,別再因為你這一身傷給大家拖進度。”
段戈原本想開口拒絕,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耽擱大家,聽到後半句才猶豫著點頭。
一直耽擱大家還是盡快養傷隻耽擱幾天,肯定是後者更劃算。
他被攙扶到擱置難民的地方,蕭秉文讓他坐下,就直接離開,一句話都不曾多問。
“三郎,過來。”
“二哥?”
蕭秉安屁顛顛湊過去,“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蕭秉文用下巴點點避難處:“段戈背上的鞭傷需要上藥,避難處內應該有現成的傷藥,你去幫他處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
蕭秉安啊一聲,沒問他二哥到底是真忙還是鬧別扭,乖乖打上一盆熱水,去避難所忙活。
屋內,段戈剛咬著牙把粘在模糊血肉上的衣服扯下來,額頭已經疼出一層冷汗,咬著牙喘粗氣。
“哥,我來吧,這邊有剪刀。”
蕭秉安進來就接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布料處理掉,還不忘扯一層毯子過來給段戈裹著。
“多謝。”
“跟我客氣什麽?”
蕭秉安用林錦雲提供的棉簽簡單給做清理,一邊擦藥,一邊低聲道,“疼嗎?要換我,一定沒這樣的魄力。”
有魄力的代價太大。
段戈沒回答,隻說:“我該受著的。”
他不後悔。
藥剛塗上,蕭秉安用手輕輕扇風幫忙吹幹的時候,另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三郎,你先出去,我有話跟段戈說。”
蕭秉安於是又端著熱水屁顛顛離開。
段戈看著那個逆光的身影走近,主動站起身:“義父。”
“你坐著就行!”
蕭父按著段戈的肩,同他一起坐下,皺著眉斟酌話語。
他本來就在附近,有人同他說家中孩子出事了,他便一早來看,於是見證了全程。
心性純良是好事,但若太過單純,便容易遭人利用。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幼時應該也讀過些書,可知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的道理?”
段戈茫然地搖頭。
那時他心思並不在念書上,規規矩矩地跟著夫子瞧瞧四書五經便算做過功課,自己很少主動去看別的。
“越高的東西反而越容易折斷,越潔白的事物越容易被汙染。”
“哎,物極必反,我很高興你能保持這份心性,卻也希望你能……會變通一些,自私一點吧。”
蕭父停頓好幾秒,才找到個略微合適的詞。
哪怕隻為自己考慮,總好過將自己送於別人刀下。
段戈從義父講道理開始,眉毛就是皺著的。
似乎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每句話都淺顯,但連起來就是不明白。
最後,他隻是點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