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真的看著父親一頭撞死在自己麵前,隻能順著他的意思。
“你是我親爹,你要鬧成這樣,我還能怎麽辦?”
紅纓爹眼珠子一轉:“你這就跟我回家?”
好不容易摸到一點“幸福”的邊的小姑娘整張臉慘白,瞪大的眼睛裏隻有惶恐和無助。
她應該隻呆滯了幾秒,但又像耽誤很久,畢竟麵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不耐煩,揚手又要打她,她隻能趕緊點頭。
“我跟你回去,你別鬧了行不行?”
“老子怎麽就叫鬧了?”
紅纓爹一副終於把這場仗打贏的模樣,直接伸手抓著閨女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後一拖,臉上盡是得意的笑。
“你們能到這個村子裏來改造,那就說明咱們也是有緣分的,能成人之美自然是最好。說到底當爹的都心疼自家閨女……”
“爹!”
紅纓終於回過神來,慌張地去拉她爹的袖子,拽著想讓他別繼續說。
她好不容易才活得像個人一樣,遇到了聽見名字都要心動的人,這近二十年的人生加起來都不如幾天的忙碌暢快。
暢快得就像……這段回憶是二夫人開辟給她的另一個世界。
現在連這座小世界也被原生家庭的陰影汙染,這樣下去,她再沒臉見這些人了。
她爹隻是回頭猛一跺腳,空出隻手,掐住她小手臂的肉狠狠一擰,熟練地恐嚇。
“既然兩個孩子互相喜歡,那我相信親家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咱們今天就給個準數。”
“下聘用的那些有寓意的東西現在不好搞,我就不為難你們了,全都折算成錢吧,該有的金銀大肉可不能缺啊,你們反正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應該懂那種找個婆子報賬什麽的。”
“再有就是彩禮,我們家紅纓是好姑娘,不說要什麽排場,但是你們得表示表示對女娃的看重吧?幾十兩至少要給吧?”
一輩子隻為那幾個銅板奔波的人,十幾文錢足夠他日思夜想好幾天,一兩銀子就是全家好幾個月花銷。他所能想到撈的最多還不過分的範圍,也就那麽幾十兩。
可悲又可笑的東西。
人群寂靜,無數雙黑洞洞的眼睛就這麽盯著紅纓父女。
蕭秉安剛拖著瘸腿回來,正瞧見紅纓服軟,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忍著怒火聽上幾句。
聽到現在,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想把紅纓從她爹手裏救出來。
“別衝動!”
蕭秉文本身就一直注意著弟弟的情緒,這時眼疾手快,擋到他身前將他攔住,沉聲提醒,“有血脈與道德作為束縛,真鬧得不好看,紅纓隻會更為難。”
蕭秉安一隻手按著他哥的手臂,沒能壓下去,隻扶著喘上粗氣。
“你這個……你這個眼裏隻有錢的畜生!你這種見錢眼開的態度,才是對人最不尊重的!你們已經斷絕關係,你憑什麽這樣!你把手給我鬆開!”
“三郎,冷靜些。”
這些東西,蕭母自懷孕時就被迫聽過課,她知道這事是繞不過的,與其鬧下去,不如先安撫自己兒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